申克的到来成功化解了甄璞心里的恐惧,那根紧绷得快要断裂的弦再次恢复弹性。甄璞甚至开始感激以前被父母残酷的剥削和打压,因为他们练就了她现在强大的心脏。
最初的恐怖过去后,甄璞开始理性思考。艾滋被称为不死的癌症,只要控制得好,平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想要自己的孩子也要费一番周折。另外就是会比别人早死。
早死并不是现在就死,她还有几十年好活。她的生命并不是就此终结,她还有很多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早上甄璞和申克一起吃完早餐后,甄璞便去上课了,让申克自己走走看看。晚上放学回家后却发现申克脸色很差。
她不由得担心:“怎么了?不舒服吗?”
艾滋的阻断药有很强的副作用,恶心,呕吐,头晕等等。申克其实是被这个药弄成这样,但是他不想甄璞自责,撒谎道:“昨天急急忙忙赶过来,没休息好,现在又在倒时差,不是很舒服。”
甄璞这才稍稍放下心,开始准备晚餐。只是中途申克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她才开始疑惑:倒时差不过就是乏力嗜睡罢了,怎么也不至于呕吐吧?
下一秒又立马反应过来,申克应该是吃了阻断药引起的不适。她的心又变得酸涩,她和申克非亲非故,当初做治疗时,申克一再给她打折,就差贴钱。现在又不远万里,放着自己好好的生活不过,来这边开导她。
她何德何能,值得这个男人如此付出?尤其申克虽然吃了阻断药,但是只要他们日日生活在一起,申克依然有被感染的可能。
虽然甄璞不认为申克会一直陪着她,只要她能坦然的接受这件事,正常的生活,他就会离开。
她可不会觉得申克为了她,愿意一辈子没有孩子,一辈子都活在随时被感染的风险中。申克没有这么情深义重,也不是这种自我牺牲的人。否则他们当初不会那么轻易分手,他也不会自己生活了两个多月就又搬回去。
但是他第一时间冒着风险过来,这份情谊已经足够她感动和珍视。但是现在就让申克离开?甄璞舍不得。而且申克也不会现在就走。
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做晚饭。
申克从卫生间出来还担心甄璞会问,好在她什么都没说,一心在厨房忙活,他才悄悄松口气。
他怕甄璞会让他走,昨天她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第一秒抱住他,下一秒就要他离开。明明害怕,还是会顾及他的安危。
没一会吃饭,甄璞依然什么都没说,申克才真正放下心。
只是第二天晚上甄璞回来后说道:“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你总不能老是睡沙发吧。我又租了一间房,就在我们这个小区。你去那边住吧。”
申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个大男人,睡沙发连翻个身都不方便。和甄璞一张床,甄璞不愿意,他也不想冒险。可是出去住,对甄璞的陪伴岂不是得减半?
没想到甄璞自己主动解决了这个问题。申克没有矫情,说什么不要,他要一直陪着她之类的蠢话。而是笑眯眯的点头:“好,我明天就搬过去。”
甄璞也心里一松,又笑自己想太多,申克关心她不假,却从来不是自我牺牲的性子。她却笑着摇头:“干嘛要明天?我今天已经帮你把屋子都收拾好了,你带着你的行李箱就可以过去了。”
申克对着甄璞竖起一个大拇指。
申克走了,甄璞躺床上后心里开始失落,觉得空荡荡的。明明已经分开这么久,这次也只重逢了不到两天,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了呢?
现在他还是单身,她有事,他想过来就直接过来了。如果哪天他有了另一半,再有了孩子,哪怕她生命垂危,想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了吧。
甄璞想到这里心便开始慌乱起来。以前或许不在乎和申克成为路人,这次后,她却不想他有一天属于另一个女人。
甄璞告诉自己,只要过了潜伏期,她依然是健康的,她就要主动出击。她想和申克在一起,想一辈子都有这种心安的感觉。仿佛只要他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第二天甄璞醒来,从房里出来便看到申克在厨房忙活。看见她出来,咧嘴一笑:“我想着不能跟着你吃白食,不如每天给你做个饭就当抵消房费?”
甄璞的嘴角忍不住上翘,却故作矜持:“那得看你手艺如何?手艺不好,我可不要。我很挑的。”
“甄小姐放心,我的手艺好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下一秒又哈哈大笑,似乎连空气都沾染了快活的气息。
申克每天给甄璞做早餐和晚餐,白天就自己开车在附近逛逛,偶尔和人线上咨询。日子逍遥自在。
艾滋病的潜伏期短则两到六周,长则三到六个月。一般六周之内没有检测到艾滋病毒则认为没有被感染。
半个月转瞬即逝,甄璞到了发病期。如果她感染了,即将有临床表现。
甄璞又开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