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再去回避那些,我会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再被有心人翻出来也不会再伤害到你就可以了。”她抬头坚定地看着他,“但是芭蕾舞者,我大概是真的不适合。”
羽生结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明显的落寞让他心疼地握紧了手。
樂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解,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柔声问道:“你还记得,平昌之前你受伤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吗?”
“你问我受伤时首先想到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羽生印象深刻,在所有人都在关心他伤势如何,后面如何选择的时候,只有樂过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受伤的瞬间想到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说,你想到的是,什么时候能再上冰。”
“嗯。”
“我那年,觉得松了一口气。”樂抽出被他握着的手,面向庭院望着天空和自己讲话时呼出的白雾,仿佛在说什么遥远的故事一般,“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胡乱猜测我,舞团的内部竞争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时候,我也受伤了,医生让我休息两个月。知道这个消息的瞬间,我松了口气。”
“那时候,我记得Tina老师发现了我暴食抠吐的事情。她来跟我说,这些压力就是走上首席道路上必经的考验之一,如果无法承受,就是不合适。所以,是我自己顶不住压力放弃了芭蕾,我不是什么悲情女主。我放弃站到舞台中央,是因为我真的不够强大。因为不够强大,所以我扛不住舞团的竞争压力,扛不住观众的严苛指责,也扛不住记者和舆论的胡编乱造。”
她转过头,笑得有些自嘲,“我这样的胆小鬼,大概,是真的不再适合站在舞台正中央了。所以你以前说的也没错,你也不用跟我道歉。”
羽生结弦不声不响的听她讲完这么一大段话,额角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从昨晚到今天想象了很多种樂跟他聊到过去的状态,有气愤的,有哭诉的,有泣不成声的。她那些过去的委屈,他只是想想就心疼不已,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也不敢自信地说等听到的时候不比樂哭得还要凶。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羽生结弦双手捏住樂的肩膀,他的音调起伏也不大,严肃的脸色透露着他生气的信号,他手中的力道也随着他的怒气逐渐用力,“为什么一直怪自己?你明明已经做的够好了。那些人污蔑你,伤害你,受了委屈为什么还要怪自己?”
“你以前只能用这些鬼话让自己好受一点的话,那是过去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从现在起,我不允许你再这样自我 PUA。”
明明是坐着的羽生结弦,此刻却带着两米的压迫感,他手上的力道捏得她肩膀生疼。樂还没有从这份压迫感中回过神来,羽生结弦突然倾过额头抵上她的,右手抚上她的后脑勺锁住了她的退路。
“辛苦了,樂一直以来真的很努力了。以后有我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笃定,离得那么近,或许是声音传播的振动让人鼻酸,樂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似的汩汩往外冒。她猛地扎进羽生怀里,突然的力道把羽生结弦冲撞得一晃悠,他抱着樂,后脑勺撞到了身后的木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并没有打断樂的眼泪,她趴在他怀里哭得越来越大声。
羽生结弦也顾不上后脑勺上的钝痛,就这么靠在柱子上坐着,紧紧搂着樂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十年的委屈,要哭完大概需要一会儿吧。
该死的,自己也好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