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3)

礼数磕三个头。

师玉也依言做了,刚亲手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中,灵堂便涌进来许多人。

灵堂好似这才热闹起来。

厉阁主没有后人,厉溏章更不知去了哪里,灵堂两侧便由幼遗院的孩童们跪成整齐两排替他烧纸诵经,刚才还周到的仆妇们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只拉着她挪了挪蒲团,师玉仍跪在最前侧,不知所措。

她不知该起身还是该离去,干脆先跪了再说。心下安定,这才细细打量起这灵堂来,这几年她来万象阁多回,只听过厉阁主事迹,从未亲眼见过厉阁主本人,是有些好奇的。想到这般人物英年早逝,心中也十分可惜。

很快便有祭奠之人迈入灵堂。俱是素服,白巾束发,厉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拉师玉起身后,退在她身后一步之地的距离,有人上前上香,冲她行拱手礼时,厉杳在身后微微回礼。

师玉跟着她学了一遍,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她不知道得了消息来祭奠的客人们都由厉溏章在前院招待了,亦不知头一批能进入后院祭奠之人俱是万象阁经年的心腹。

院外日头坠下,祭奠之人渐渐少了,她才担心地拧起眉头问厉杳:“杳姑,溏章怎地还不来?”

溏章实不像是一个如此失礼之人,且他素来濡慕爱戴义父,这么大的场合怎么莫名其妙失踪?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厉杳叹气:“阁主去前,最担心合泽郡水灾赠济一事,派了溏章亲自去监督,他比你晚一步赶回来,被前来祭奠的客人们绊在前院了,只是阁主与那些人面都未见过,何谈交情,我们便不想让他们打搅阁主这最后的清净。”

这理由合情合理,让师玉都生出一丝愤懑来。灵堂大事,却为一己之私让人不能尽孝,实在可恶。

之后院外天光愈发昏沉了,灵堂内烛火通明,有管事在厉杳耳边禀告了什么,隐约是什么人物来了,厉杳点点头让他下去,又命仆妇们领着师玉去隔间洗漱除服,好生用一顿斋饭。

哪怕是斋饭,也精致得不得了,席间俱是师玉喜好的口味,师玉在灵堂站了几个时辰,被烟火气熏得有些头晕,只挟了一块素糕。

身边侍候的仆妇马上替她上了一盏温酸梅汤,劝她用一口:“小姐,这个喝了开胃。”

师玉没甚精神,就着她手喝了一口。不消片刻,胃口果然开了一点。只是她五识灵敏,感知到院内突然出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挟筷的手顿时慢了半拍。

“我师父与相司空也来了?”

奇怪。

师玉心道,没听说过厉阁主与九嶷山有甚交情啊?不等她继续问,就有机灵的小厮出去打探去了,也有厉杳特意交代留在师玉身旁侍候的仆妇上前对她解释:“阁主早年与大司命有故,想必也是前来吊唁的,小姐,趁着胃口开了,要不试试这道荷叶豆腐?”

“嗯,我尝尝。”

她不急着出去找师父。师父来了,没来找她,厉杳知道,也没叫人来寻她,想是二人有话要谈,她不好出去打扰。

相司空带着奠仪去灵堂祭拜了,大司命与厉杳在一处暗廊下交谈,廊上廊下埋藏了不少佩剑的术师。

大司命轻轻瞥了一眼厉杳身后的廊窗,只将袖袍甩至身后。

厉杳恍若未觉,只道:“大司命,你今日不该登门,若让有心人看见,会置玉儿于险境。”

“…今日我只以厉夷故友身份来祭。”

这话说得厉杳冷笑起来:“故友?六年前您与阁主定下盟约,那咱们就只是盟友了。”

大司命抬起眼皮看她,未答。

厉夷灵堂在前,厉杳不愿搅扰主子清净,只同上回黑衣暗行九嶷那般,强调道:“您要帮少司命夺天下,我阁上下必定倾力相助,只是望您遵守诺言,让玉儿远离纷争,顺遂过完这一生。”

“不消你说,本座也会做到。”

厉杳冷哼:“您这话,十八年前我同主子送她上山时,我是信的,但我也只信了十二年,少司命入山那一年起,您开始布局天下,阁主就知,这事要生变数了,这才亲入九嶷山与您定下盟约,只是,少司命一日在山中,我就不得不牵挂一日。”

大司命睇她一眼:“你想怎样?”

“等少司命坐上皇位,还我一族清白,我便要带玉儿走。”

“……”

见大司命沉默应对,厉杳寸步不让:“怎么,大司命不肯?”

在大司命的默许下,师玉身边侍候的有厉夷派去的人,山中情状如何,自是逃不过厉杳的法眼。她明知师玉与时影轻易拆不开,仍要提出这个要求。

大司命沉默了两息:“若是影儿登大位,以他变革之心,玉儿他日必贵为空桑之后。”

“那又怎样?难不成让我部族王室唯一血脉去做那昏君的儿媳?”厉杳咬牙切齿道。

“当日之祸事,皆由青贞那蠢货引起,北冕帝虽昏庸,却不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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