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进入会议频道。
大家不由得直起腰。
对方打开麦克风。
大家咽了口口水。
对方打开摄像头。
大家全部瞪大眼。
轟无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笔。
然后，会议室巨大的投影屏上出现了一只几乎占满屏幕特效的猫猫脸。
一个被变声器变得男女不分的声音响起：“初次见面，各位好。”
“……”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啪’的一声，轟捏断了手里的笔。
好像发觉了大家震惊到失声的状态，投资人似乎轻轻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因为意外的缘故，所以脸和嗓子都被毁了，因此我无法将自己展现在大家面前，非常抱歉。”
“……不，不不不，该抱歉的是我们才对。”村山终于回神：“因为这种小事就打扰您。”
他有点懵。
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个特效的猫猫脸几乎遮挡了屏幕的全部，投资人连衣服都没露出来。都不知道对面坐的是不是个人形物体。
阿司和小田岛非常专业的，盯着自己的PPT依次为猫猫脸介绍两座山，并且阐明他们各自的观点。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并不一致。
小田岛看好的山坡度缓一些，占地面积更大，打理得好的话，可以分层开发，除了山顶用作公司墓地外，还能对外开放山脚部分为公司带来收益。这样整座山都有活力，公司团建也可以选择去自家的山休闲、娱乐等等。这样，被安置在这里的前辈们也会很欣慰吧？他甚至详细的做好了开发计划。
阿司看好的山更高一些，风景绝佳。他偏向于整座山都作为公司的私产，不对外开放，只有公司的成员以及家属可以前往，保证长眠者们的清净以及公司私产的明确归属性。
轟后靠在椅背上，不管轟和小田岛各自的理由是什么，对公司有多大的好处，投资人会选择谁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
听完两个人各自阐述的理由后，投资人慢慢翻阅两人传过去的PPT。
最终，投资人支持了阿司的选择。
轟垂下眼，微微翘起一边嘴角。
难得能见到投资人……虽然是一个特效的猫猫脸。
大家忍不住进入工作状态，趁着投资人在，各种汇报以及请示。
投资人非常有耐心，一一对大家进行回应。
场面氛围越来越放松。
终于，村山问出了大家都在心里憋着的问题：“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不过，能请您告诉我们，为什么会投入这么多成立这间公司么？可否告诉我们您的目标？您的愿望？营利还是其他什么？我们也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毕竟……现在感觉，有些不踏实。我们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优待。”
投资人轻轻咳了两下：“目标？……愿望？”
“对，目标是什么？愿望是什么？我们能为您做什么？能为您达成什么？”村山身体前倾，对着屏幕上的猫猫脸做出了追问。
“……我的人生有些失败。”投资人似乎在思考。
“之前，我似乎得到了所有，就变得骄傲自大起来。”
“之后，我被狠狠地教训了，变得一无所有。”
“有时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唯一渴求的大概就是一点温暖，不管是一只温暖的手还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或者只是一口热水也很幸福……”
“但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后来情况就变好了，变得太好了。我遇到了很多很多很好的人，现在非常幸福，所以也想让别人幸福。”
“我想建立一个乌托邦，在这里大家都可以为了自己的人生全力拼搏。在这里，可以得到认可、尊重，可以得到真挚的感情，可以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找到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与朋友不必分离，志同道合的人们聚在一起，将自己的意志贯穿自己的一生不是很棒的事情么？”
“我做不到了，但是希望有人能做到。”
“所以，我选择了你们。”
“我的愿望……大概就是看着你们能够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将自己的意志贯穿于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中。”
“用你们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做的事情没有错。我凭借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打造一个乌托邦。”
投资人的话说完了。
室内久久无人开口。
不少人被投资人的话刺激的热血沸腾。
但是村山和smoky对视一眼，他们微微皱起眉。
投资人这些话说的确实很高大上，很让人动容。
但是……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么？付出一切就为了看别人幸福？
这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