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愿与他多说,所以保持了沉默是金的良好品质。
肖驰的来意便是刺激他,让他知难而退,怎么会就此罢休,温揽州不说,他说,将两人的初识,后来的结识绘声绘色夸大其词地描述起来,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薄蓝看重他。
“哦,所以你们还是分手了?”
温揽州的这句话,如同噗嗤一箭贯穿胸口,他压根根本没和薄蓝谈过!
“谈过又怎么样?对象如衣服,朋友如手足,你以为你真能和她长久?”
面对肖驰显然带着攻击性的言语,温揽州的状态反倒越发轻描淡写,不轻不重地开口道,“比你没谈过好一点。”
本来就是肖驰的痛点,分明薄蓝对那些人也没有几分真心,但他却成为众多男友之一的资格都没有!
肖驰还想再说,抬头瞧见薄蓝下了台,脸上正漾着笑过来,只好克制下来,解气一般闷灌了一口冰水。
薄蓝在台上就看到围到温揽州身边的莺莺燕燕,并不怎么担心温揽州动摇,越相处就越能感觉到他的难搞,就跟那长在水底的蚌壳,撬开他可不容易。
她接替了先前女人的位置,故意将手臂从他手臂下穿过去取自己先前的酒杯,头无比自然地依在肩膀,“我弹得怎么样?”
“很好。”
不等薄蓝笑盈盈开口,更里面的肖驰轻嗤一声,“他真的能听出来?”
当然不能,温揽州对音乐就是个外行人,薄蓝也很清楚。
“这首歌的副歌你一弹总是习惯用最初版的,你能不能对我的歌上点心?”
“我又弹错了?”薄蓝听他这么说,抓抓头,自己也很惊讶,“抱歉抱歉。”
“是不是我的歌你都不关心了?”
这不是她第一回把这首歌弹错,涉及肖驰专业上的事,他总是很认真的,而且之前跟他一起搞音乐也是三分钟热度,等自己热情一消,他的歌确实不大关注了。
“哈哈,哪有?”薄蓝干笑两声,“你也知道,我这人吧,哪有搞音乐的天赋。”
她偏头避过中间的温揽州,看见肖驰那一脸愤恨,这个事业批完全看不得有人竟能如此亵渎他的音乐好吗!
“主要是你最开始教我的就是最初版,印象太深刻了,下意识就弹出来了。”反正当时确实练最初版的时候多,后面做了修改,她就不怎么上心了,练得实在少得可怜了。
“你果然敷衍我,修改版我又不是不教你,是你自己说没时间自己练,看来是根本没有练过。”
“练还是……”不等薄蓝说完,中间的温揽州忽然站起来,一时间没能说下去,只仰头纳闷地望向温揽州。
这个角度看他,显得人分外冷酷遥远,薄蓝心头一紧,“去做什么?”
听了她开口,温揽州顿了几秒才僵硬着望过来一眼又快速移开了,显得十分吝啬,淡声解释,“头晕。”
薄蓝能感到他很克制地不开心,没跟上回雨天闹分手一样不留情面地离开全靠为她保留颜面的礼貌考虑。
她蹭一下站起来,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紧张地张口就是,“抱歉,我送你去医院。”
虽然之前的分手风波都有惊无险,甚至感觉起来还游刃有余,但并不代表薄蓝就可以放下心来,温揽州他可不是什么呼之即去挥之即来的类型,他是那种前面好说话,但一次次的碰触底线后坚决无比毫无余地的类型。
“肖驰,不好意思啊,他有点不舒服,我们先走,帮我跟安灵说一下!”
“就喝了两口酒至于吗?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你喜欢的东西他全都不知道不了解。”
说完,肖驰站起来,“我没喝酒,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姿态摆的那叫一个慷慨,正撞上温揽州转过来冷冷的目光,挑衅无比地回望过去,“好好看看他怎么个头晕?”
温揽州的酒什么品质特点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刚刚还没事人,就几句话的功夫不舒服了?软刀子嘛,谁不会捅?
薄蓝正绷着心弦地想一会儿怎么哄人,根本没发现这俩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听到肖驰的提议,温揽州头晕的原因她一清二楚,立马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