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薄蓝在温揽州不容忽视的盯梢中,从衣柜里取出一张毯子,颠颠走到人面前,“你今晚的被子,一路过来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温揽州伸出手臂揽过毯子,夹着枕头,在薄蓝正要转身回房间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薄蓝低着头心虚地眼睫乱颤。
当前的这个情况,真的想不出什么借口给圆过去,温揽州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啊,不管怎么编只要稍加询问都是错漏百出。
薄蓝一贯奉行坦诚就是无敌,不屑说谎。
可关于这等世界核心本质,身为剧情人物的她是受到严格监管的,在与忽的交流中,偶尔涉及到某些敏感地带都会被消音处理。
真话说不出,就算真的能讲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会信,她自己就是前车之鉴。
忽的出现都没能让她相信,还是后来自己又被规则爆锤,这才死心地信了。
当然就算没有这层限制,她也不会向温揽州据实相告,利益一致才可以成为同盟,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对立。
他是男主,我是恶毒女配,他会将薄家收纳到手中,我要守住薄家。
薄蓝眸中的霜冷转瞬即逝。
她被温揽州抱在怀里和软乎乎的被子挤位置。
“抱我。”
他声线冷冷的,薄蓝下意识正想抬脚后退,大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是让自己走开???
她抬头一脸疑惑地望过去,方触到他那双压抑着不满的漂亮眼睛,就感到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像是抓着只小猫一样,被迫掂起脚尖被夺走呼吸。
后知后觉地明白那双映着她的漂亮眼睛中,不止是不满。
长长的沙发左边是薄蓝,右边是温揽州,活像吵了架床头一个床尾一个的小夫妻。
右边的温揽州被褥抱在怀里,脸快埋进被褥,挺大一只蜷成一团。
左边的薄蓝侧坐着,脊背挺直,愣愣地摸了下唇瓣,想着方才温揽州表现出的占有和强势,心头慌慌的,不止是因为感到他越发的难招架,还有越来越像书里霸气侧漏的他了。
“天晚了,你……你休息吧!”薄蓝不敢往他那边看一眼,生怕见到一个游刃有余的“猎手”,那可太吓人了!
“哦哦,好。”温揽州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目光依依地转头只看到薄蓝可以称得上狼狈的背影。
缓缓地伸手捂住双眼,耳尖通红,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澄澈又惊讶的眼睛。
明明只是一个可恶的满口谎言的女人,可是……好想她。
只有真的相见,他才知道怎么能这么想一个人。
以后绝对不要分开太久了。
所以……需要想点办法。
深夜,机场出站口车辆寥寥,门口的光晕出萧瑟的滋味,一辆黑车缓缓停在出站口,吸引了同样等人正昏昏欲睡其他车主的注意,打眼一瞧质感一流,要不是外边冷得不行,高低得下车仔细瞅瞅。
“薄总,您休息吧,等小姐出来,我喊你。”
薄朗眼下青黑一片,疲惫地揉揉眉心,“好。”
前排的晋安解了安全带,借着外面映到车里的光,瞥了眼后视镜里假寐的上司,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薄蓝一出门,迎面灌了她一脖子的冷风,刺的眼睛瞬间盈上泪花,即便如此,那不远处的身影她也熟悉无比。
扑进温暖的怀抱,薄朗拍拍妹妹的背,温柔地开口,“冷了吧,快上车。”
看清跟在薄蓝身边的人,薄朗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向他点点头,算作感谢。
“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
薄蓝尽力克制着,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安静地落下,幸好是夜里。
最近薄家发生了一桩大事。
薄家现任董事薄远骁五日前突发车祸,昏迷至今。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薄蓝攥紧拳头,开口问道,“母亲来了吗?”
“来过了。”
薄蓝没再细问,她自己来过或者让身边的下属过来看一眼都是她这个百忙的副市长的恩赐。
也没什么,她的家本来就是这样冷漠又四分五裂,母亲这样也没什么,反正母亲如何,也影响不到父亲。
如果不是她知晓原书中根本没有这段意外发生,按原本的轨迹是没有的,她也很难会对此有什么特别的心情。
真的很难,他从没尽过一份照顾兄妹俩的责任,也从来不记得自己有家庭,甚至丝毫不避讳在儿女面前表现自己的浪荡,薄蓝觉得哪天家里领回来一个他的孩子都不奇怪。
报应来了吗?可她不需要让这份代价给别人承担!
如果不是这份负罪感,薄蓝伸手抹净面庞上的泪水,她根本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