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次都是她来救他的,只是梦。
可这次他也看清了被“自己”护住那人的相貌。
事实证明,天生丽质的就是穿了病号服也难掩姝色,因为做检查在医院走了这么一圈,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还有姑娘纳闷地问他病情,惋惜伤在额头。
因为伤情的缘故,医院的早餐适合的只有稀饭,“现在就是得吃点清淡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嘴挑,我儿子就是这样,但……”
年轻人没有打断她的唠叨,也没有对稀饭的半分抗拒,她递他接过来,除却最开始问的那些关于雇主的去向,几乎不怎么说话,是个沉默寡言不挑不拣的性子。
早上看他那样,护工阿姨以为他性子脾气都不好,对人死缠烂打,那姑娘才对他不上心,躲之不及,这会儿看又不像那么回事了。
病房门被敲响,一勺勺慢慢吃饭的人迅速抬头,大概是动作急了些,晃到头,他又伸手虚扶着缓解。
敲门的访客是个扎着高马尾脸上有几分歉意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女孩。
女孩看清开门的人是位中年妇人,感觉自己有些唐突,慌里慌张地鞠躬,拘谨地赶忙喊了声“阿姨好,请问学长现在怎么样了?”
显然来者是将护工阿姨错认成了病房里那小伙子的母亲,“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我是护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叶清挽的目光往护工身后落了落,面上的焦急与担忧更显,“学长还没醒吗?”
“隔壁病房的?”
女孩赶忙点点头。
雇主特意交代过,要是隔壁病房的年轻女孩过来不用拦着,尽量给他们留单独相处的时间,虽然奇怪,但既然要求这样,她只有照办的份。
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不觉得雇主和患者会是什么情侣关系。
温揽州静静地听着面前女生张口吐出的歉意。
他记得好像是叫叶清挽,是去年入学的新生,还是个什么比赛的冠军?
薄蓝似乎很欣赏她。
如果仅是如此就罢了,他昨夜奇怪的梦中看清的相貌也是这张。
可分明他与叶清挽并没有交集,为什么梦中他们的关系会那般亲密?
“又漂亮又能打,谁不喜欢?温揽州,你要是出轨的话,这个标准的我才能同意!”
“胡说八道。”
温揽州几乎都能想象到薄蓝来了会怎么拿这说事,摇头晃脑地调侃人,“英雄救美啊!怎么样怎么样,面对如此的绝色美人,心动了吗?”
哪有她这样的,像是一心盼着他另寻新欢一样?
想到这里,本来头就痛,这下心里又不痛快了,因为她根本没想对这段婚姻认真所以才能这样开玩笑吗?
叶清挽的长相是柔和完全不具有任何攻击的漂亮,这种气质有些像母亲,看上去柔和似水实则坚韧诚恳。
他承认在以前,这样的女生是他选择另一半的理想型。
想到这里,温揽州无奈地笑笑,谁知道最后跌到了一个嘴里没句实话花言巧语骄纵无理的薄大小姐的坑里,想爬也爬不上来。
此前他只对叶清挽有隐约的印象,又确确实实是梦境中的那张面庞。
也就是在他认真记住她的脸之前,他的梦率先知道了她的脸。
“梦”并非简单的梦。
这些“记忆”的来源是如何?
薄蓝做他的妻子,与他冷眼看着薄蓝被人害死都是在某个地方某些时间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吗?
“我们之前见过吗?”
温揽州冷不丁地发问,小小地吓到了叶清挽,早就听说过这位有着高岭之花诨名的学长,知道他待人冷淡,但冷淡与潜藏在其下的冷漠她还是分得清的。
“曾老师的必修课金融统计,学长你是助教。”
既然“记忆”中有这张脸,大概她也很重要,她是没有这些“记忆”的?温揽州并不能确保自己判断的准确。
这些记忆的知情者只有他吗?
叶清挽记不记得也不是很重要,如果薄蓝记得……他不敢想下去,感觉心口像破了一般,彻骨的冰水往里灌,让人觉得要溺亡。
她记得那时的疼吗?那么多血,一定很疼很疼。
护工阿姨从手机短视频里抬起头看向半靠着的患者,不禁有些感慨,能这么沉下心的年轻人少见。
就连她这个年纪了,一闲下来就想玩会儿手机,这小伙子倒好,不说话,不玩手机也没看雇主给他准备的书,一个人看着窗外,从早到晚,这是多好看?
直到病房门有了动静,那年轻的雇主出现在病房,原来好看的不是窗外,是这年轻人一直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