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兰骥在车外问:“表妹,怎么了?”兰骥一直都是那么贴心知礼,只在车外问,若是兰骐,她肯定会直接推开车门直接进来。
“表哥,你进来一下。”江晚雪感觉自己不能就这样出现在酒楼门口,她只能让兰骥去帮她弄一顶帏帽,市井之地,若是不遮上一些,说不定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
兰骥听言身子微微一顿,立马就推开车门进去,生怕妹妹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才唤他。
进去一看江晚雪好好地坐着,他面色稍霁,出口问道:“怎么了?”
“表哥——这里没有帏帽。”江晚雪语气中稍有停顿。
兰骥心下了然,这京中的妙龄女子出门都会带上帏帽,而跟着他们的小厮根本不会准备帏帽这种东西。
正当他要出去叫小厮去买时,兰骐直接就大刀阔斧地进来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下去啊??”兰骐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长安的菜了,这酒楼外面还飘着一股酒菜的香味,他早已馋的不行。
“你先过去,我让小厮买好帏帽送来跟表妹一起去找你。”兰骥直接说道。
“帏帽?那是个什么?”北境民风开放,根本不会像京中这样对女子要求严苛。
“女子出门在外,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会带上帏帽遮住面容,以防有不怀好意的小人——”江晚雪知道面前的都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扭捏了,直接解释道,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兰骥以为帏帽只是女子不想自己的面容被人看了去才会带上,谁知内情竟是这样。
“不用带了,有我们在你身边,不用担心有谁敢欺负你!”兰骐拍着胸膛信誓旦旦保证道。
兰骥也觉得如此,既然只是为了不让别的男人接近,那这帏帽也不必带了。
“下去吧,有我在。”言外之意便是不会有人敢接近她。
江晚雪思量以后便跟着二人下去。
从前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出门,出门要么是去寺里烧香,要么是参加别的公府娘子举办的花宴,从未在外逗留过,也没有人跟她说过不用担心,有人保护她。
尽管知道自己是高门贵女,随便的小厮行人也不敢招惹,就怕有什么王爵公子她惹不起的人物,否则吃亏不说回府还得挨家法跪祠堂。
江晚雪看着这两个面容有九分相似性格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表哥低头笑了。
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去。
江晚雪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从马车上走下兰骥还伸出自己的手扶了她一把。
江晚雪看着被宽大袖子盖住伸过来的手心下一喜。
兰骥表哥还是跟她印象中那样翩和有礼进退有度。
女子下车的那一瞬,酒楼大厅内的许多正在划拳喝酒的汉子顿时安静下来。
江晚雪霎时感觉有许多钉子一样的视线朝她射来,她心里一惊,不由得往身边男子身后躲。
兰骥往前一站,用自己的身躯尽力挡住江晚雪的身形。
兰骐走在最前面,看着本来热热闹闹的大厅突然变得安静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旋即也随着他们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
弄清楚他们都在看自己表妹后,脸色瞬时变得铁青。
“小二,有包厢吗?要一间最贵的!!!”兰骐大声一喊,整个大厅人的视线都往他身上去了。
兰骥趁着这时候跟江晚雪说悄悄话:“表妹跟紧我。”
“嗯。”江晚雪也不敢抬头,只好扯着兰骥的袖子跟着他走。
谁知在兰骐要跟着小二去包厢的时候,有个小厮过来拦住他:“我们爷有请。”
兰骥认出小厮的身份,也不管兰骐,直接就跟着小厮走。
现在他只想赶快进去,刚才那一瞬时的眼光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头皮发麻,更何况是表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
兰骐看着自己同胞弟弟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厮就走人都傻了,也不去管店小二了,快步回头跟上他们。
江晚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感受到了那股不怀好意,也是那股不怀好意,似乎坏了兰骥的心情,于是她开口道歉:“对不起表哥。”
“为何道歉?”兰骥很是不解,表妹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何道歉?
“刚刚在门口,因为我,让你不开心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江晚雪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引路的小厮转过头来:“我们爷还有要事,请贵人们在里间等候。”
也不知道是谁请他们几个吃酒,看这包间,似是私人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