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听见这话指尖微滞,眼神中露出茫然,回味了一下她什么意思。
随后又勾起唇,那神色中无疑透露出欢喜:“那你怎么就知道以后我身边会有别人?”
他面如冠玉,一袭玄色衣衫衬得他眉目如画,剑眉星目。他站在光里,夕阳的余晖直直地照在脸上,江晚雪依稀只能看清他的剪影。
即便是剪影,她也能看出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脸和锋利的下颌线。
他很少笑,也许没有人告诉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江晚雪反应了一下,恍了恍神……
“你们男子不都是这样吗?要求妻子从一而终,自己却三妻四妾。”
“远的不说,就说我爹爹,我一直以为他是怪我出世害得我娘骨枯黄土,一直以来才不用正眼看我,结果呢?”
“我娘是他的小妾害死的,他还从未善待过我,如果不是我娘,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后来我又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安氏的,但是他却让自己的心上人当小妾,为了权势,娶了我娘。”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甚至连安氏被我舅舅下令处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来求求情。”
江晚雪越说越伤心,身边的人和事情,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让她觉得心寒,眼泪又簌簌地掉。
季远舟看着眼前的姑娘口口声声地在控诉,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与不甘。
等着江晚雪说完了对自己亲爹的控诉以后,季远舟伸出手去帮她擦眼泪。
江晚雪别开头,躲开了他的手。
这是在宫里,若是被人看见,他是太子顶多被人说一句风流,身为女子,她可能会被传得风言风语甚至被逼得去死。
思及至此,江晚雪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太子殿下,臣女只是一介孤女,万万高攀不起,还请太子殿下另觅良人。”江晚雪欠身行礼,换了称呼,语气之中带上了一股明显的疏离。
季远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地步:“阿雪……”他艰难地开口,手足无措。
“太子殿下请回吧,臣女高攀不起。”江晚雪说完以后转身往沐云殿的方向去,快速地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一股脑地往前走,好似后面有什么野兽在追赶她。
季远舟站在后面看着女子远去地背影很是不安。
可脚上似是被绑上了千万斤重的秤砣,让他迈不开脚步。
那女子边走边抹泪,肩膀微微抖动,哭得很是伤心。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想了想又重新追了上去。
“阿雪,你听我说。”
“你为何要把我跟你爹爹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虽都是男子,可我们是两个人,你不能因为你爹做出这样的事情,就默认我也不是个好丈夫!”季远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耐心解释。
他不想吓到她。
江晚雪听见这话更是觉得好笑:“是吗?那你能保证吗?此生此世只娶一个妻子,以后不管是她老了,丑了,或者身子坏了生不了孩子,你都不会纳妾,终生陪伴不离不弃?”
“你说,你能做到吗?”江晚雪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眼神中的坚毅固如磐石。
季远舟听见这话也沉默了。
江晚雪立马接话:“看吧,你也不能保证,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看见他沉默,立马反讽道。
说完把自己的衣袖从他手里扯出,转身又要走。
季远舟也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力气动作实在有些大,江晚雪的步子又很疾速,被他这么一扯,脚下步子踉跄一下子就跌进了他怀里。
季远舟顺水推舟直接搂住,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肩膀上说:“我可以!我可以保证此生此世只有你一个妻子,不管怎样,都会保护你,爱护你,生死不离。”
他的鼻息喷射在耳边,带上了某种蛊惑的味道。
江晚雪还在挣扎:“季远舟!!你放开!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挣扎着要和他保持距离。
她真的生气了,这就是传闻中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太子殿下吗?
这明明就是个登徒子!!
“季远舟!!你放开!你这个孟浪之徒!你给我放开!”江晚雪的手一直在拍打,从远处看,还以为季远舟抱了一只白色的扑棱蛾子。
季远舟听见她的话不怒反笑:“叫的好!再多叫几声!”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从江晚雪嘴里喊出来是这样的有魅惑力,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
“你放开,我们好好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们就真的绝不可能!!”江晚雪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只能用这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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