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女眷席面上,众人交谈甚欢,各个夫人小姐之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谁都没有看见季晏绾目光中的阴狠。
“阿雪……你……跟我大哥……嗯?”福康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江晚雪,语气之中全都是不怀好意和揶揄。
后者被她说得一张小脸通红,变得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艳丽,后又想到了什么,现在才跟她算账:“你还敢提?上次跟你大哥联合起来坑我的是你对吧?”江晚雪正儿八经的看着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福康也没想到她突然提到这茬,变得吞吞吐吐:“呃呃呃——我这不是——”眼神闪躲,有些怕她这未来嫂子跟她算账。
后又理直气壮:“我这不是跟你们俩牵线搭桥嘛!怎么样?你……最近跟我大哥是不是——” 福康用着别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细细的柳眉都在抖动,一直催着她说。
江晚雪很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喝着桌上的葡萄汁。
福康看着她这样也不好说得太过分,悄咪咪地跟她咬耳朵:“你觉得我大哥怎么样?”
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江晚雪心里都颤了颤,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出口:“他……很好。”
“那你喜欢他吗?”福康一向喜欢吃瓜吃到底。
江晚雪:“……嗯。”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她不是江家大小姐,她是长乐郡主,她要跟她娘亲一样勇敢,敢于直面自己的感情。
福康就笑了:这样才对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说着拿起酒杯要跟她碰杯。
江晚雪也拿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杯,两个小姑娘在酒桌上喝的十分高兴,旁若无人似的享受这歌舞美酒佳肴。
季晏绾看着这二人舒心畅快的样子气得恨不得掀了面前的桌子。
想到了什么,她放过了那只被自己捏得变形的橘子,起身离开了殿内。
她在这后宫之中谁敢得罪?偏偏来了个江晚雪打了她一巴掌不说,还害得她跟她母妃被禁足,到现在都还不能在宫中好好走动。
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若不报仇,她就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四公主了!!
站在门口,深呼一口气,暗暗思忖着今晚可以干什么。
要让她知道,惹她绝不可能那么容易脱身!她上次只是一时失手,没想到她父皇竟然跟她娘有渊源,现在她知道了,定是要想出一个两全之法,既能脱身又能让她有个教训!
既然是能脱身,那必不能张扬,上次在众多人面前那般确实莽撞,若是让江晚雪自己都不敢声张……那便好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一计升上心头。
她定是要让江晚雪这个臭丫头身败名裂!!!
季晏绾拉扯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偷偷摸摸的扯到偏殿跟她耳语。
正殿之中,福康和江晚雪正享受着这新年里的最后一日。
瑞雪兆丰年,外面白雪皑皑,明年定是新年新气象。
江晚雪微笑。
正巧,杯中的酒水已尽,来人正添上新的。
这是宫宴,也不敢有什么人在这上面动手脚,两个人自然也是放心地喝。
不知过了多久。
江晚雪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头脑昏沉有些不适,又不想打扰殿内人的好兴致。
只好对福康说:“晏清,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更衣……”
福康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只是需要去更衣,我让芙蕖陪我去便好。”
主仆二人悄咪咪的离开席上。
可能是今晚的人大多都在宫宴之上,宫道上并没有什么人,江晚雪和芙蕖二人顺着小道准备出来吹吹风。
可能是席面上的酒味太重,她闻多了也会不适,导致她如今有些不太清醒,需得人扶着才能好好走。
主仆二人都在埋头走路,谁也没看清后面的来人。
一个掖庭洗衣的奴婢拿着一个麻袋和棒槌靠近了主仆二人,说时迟那时快直接将那麻袋往江晚雪头上一套,猛地就是一闷棍!
许小丫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或许是夜色太浓厚,没看清楚地方,砸到了江晚雪的肩背,并未敲中后脑勺。
江晚雪又与旁人不同,她感觉不到痛觉,自然是慢悠悠地回头看着那小丫鬟。
那人看见主仆二人回头看着她,心里一慌,也顾不上自己拿来地东西,直接把东西一扔,自己就跑了。
宫中的奴婢那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抓住,不然犯了大罪自己没命事小,连累主子可会罪及家人都不得善终。
那小丫头跑得贼快,芙蕖看着那人一跑就下意识地上去追,只剩下江晚雪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