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开口质问:“晏绾,为父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季钰自称“为父”,已经彰显他是以父亲的身份盘问她。
季晏绾哪敢不从,掀衣而跪,辑了一礼:“父皇请问。”
“你昨日可有派人暗害长乐郡主?”属于帝王的威严和气势在此时此刻毕露无遗,让在座的后妃皇嗣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季晏绾心里一惊,心想这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回禀父皇,儿臣没有。”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听不出任何心虚的成分。
季钰看她还维持着自己的回答,话又说重了几分:“果真?若敢欺瞒……以欺君之罪论处。”男子的声音很是平静,语调之中的威严和压迫之感直逼人心,让人只能束手就擒,无法抵抗。
季晏绾听见“欺君之罪”四个字整个人都颤了一颤,这才慌了神将她所做之事宣之于口:“父皇……我……只是想做个恶作剧跟她开个玩笑而已,她又不是我杀的!跟我无关!”
她说完了以后季远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承认了,放在平日,他若是想让人招认,直接往那行刑架上一扔,保证什么话都说了,哪用的着花费今日这样的气力逼人招供?
他挺直腰背磕了个头:“父皇明鉴,您可都听清楚了?”
季钰听完以后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为何他的嫡子女都还养的可以,怎的这个庶女如此张狂爱惹是非?
从前便也罢了,小孩子家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如今却是要实实在在惹出人命来。
子不教,父之过。
他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人父没有教导好子女?
今日可能是个良好的契机。
季钰深呼吸后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些,作为父亲,他不应该在大年初一的请安席上对孩子们发火。
可他也是帝王,身为帝王内宅中的家务事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国事,否则这些皇子皇女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胡作非为任意□□他人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成为毁家灭国的灾难之源。
季钰面对着自己的孩子们之间的这些是非,觉得是时候整顿整顿这后宫之中的风气。
“晏绾,你可认罪?”季钰压着那份暴戾冷静地开口,他不想在这大过年的吓到孩子们。
“父皇!我只是找了个人打晕她吓吓她而已!人不是我杀的!”季晏绾还是撑着,江晚雪死了关她什么事!是她自己倒霉!
季钰淡淡开口,并没有看她:“朕知道,找的就是昨夜那个打人的凶手,并不是寻杀人的人。”
“因为昨日宫中并未出人命,长乐郡主也并未身亡。”
帝王的声音清浅,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语气。
季晏绾一时之间脸色很难看。
“你在诈我?!!”季晏绾看向一边如释重负的季远舟,眼神像一头凶猛的狮子,似是要将人吞入腹中。
季远舟又说了:“诈你如何?你在宫中行凶伤人,上次那事之后你便怀恨在心,若不是阿雪出宫了她早被你所害了,哪里还等得到今日?”
“何况,你遣人害她为何要嫁祸我母后?”季远舟又说出了另一桩不得了的罪行。
季晏绾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也被他扒出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季远舟看着她现在才开始心虚,嘴角扯了扯,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先是唤个不认识的小太监假冒母后之名派遣掖庭的奴婢,后又让那婢子拿着家伙埋伏在凤栖宫附近的凉亭之内伺机谋害,是以不是?”
季远舟不等她招人就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季晏绾很震惊,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抓到他们了?”
若是抓住了中间两人,这便也不奇怪了。
可是秋阳明明说过都处理干净了的啊,怎么会——
季远舟决心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纰漏到底出在哪:“没有,有一个死了,还有一个现在还没找到尸体,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跪着的女子听见他这样问,心里一慌:“什么尸体?他们不见了我怎么知道?”她还想着做最后的抵赖和挣扎。
“杀人罪你可清楚我朝律法当判几何?”季远舟不答反问。
季晏绾这才慌慌张张:“他们又不是我杀的!你归咎于我做什么?何况我是父皇的女儿,是这天家的四公主,那些奴婢不过是卑贱之躯,我弄死几个卖身进宫的奴婢,皇兄也要定我的罪吗?!!”
季晏绾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身份高贵,那些个奴婢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跟她相提并论?
还有那江晚雪,不过是仗着自己生母曾经跟父皇是青梅竹马,就敢这样跟她叫板?不过是仗着自己父皇罩着,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