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意融父母在当天晚上抵达梅阳。
在听说了邢舟受伤之后,他们二人特地请了几天小长假,马不停蹄地赶往梅阳。长途跋涉之后,驾车来到梅阳高速收费站,下了高速后的第一件事,他们便直奔梅阳市医院。
挂断电话后,瞿意融知会了邢舟一声,离开病房去医院门口等待两人。
片刻后,她远远看见朝院门口走来的两道熟悉身影。
脸上笑容倏地出现,瞿意融笑着上前,走到两人身边,接过他们手里的礼品,招呼着人往医院里进。
看到她后,陈宜荷第一句话便是:“小邢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一旁沉默不语的瞿中伟出声打断了她,语气听起来似有醋意。
“怎么,先别想着一上来就关心你未来的好女婿,先看看你亲女儿头上裹的纱布。”
陈宜荷一愣,随即朝瞿意融投去关切的目光。
瞿意融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刚才出来也忘了带个帽子遮住点纱布,害得父母又要为自己担心了。
她尴尬地冲二人笑了笑,不经意间抬起了左手,偷偷将碎发捋了下,试图以此遮住伤口。
她细微的小动作却没能逃过陈女士的慧眼。
自然而然地,她左手中指戴着的那枚钻戒,轻而易举地落入到陈女士眼中。
等左手放下后,瞿意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转眼再看向陈宜荷,只见她眉心正微微蹙起。
瞿意融心道不好,正竖起耳朵准备接受她的批评,却没想到她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只低声道出一句——
“走吧。”
陈宜荷的行为举动让瞿意融愣了下。
接着她心底泛上些密密麻麻的难受——
陈女士静默不语,还不如开口批评她的先斩后奏,亦或者是向她尽情吐露大道理。
然而在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后,陈女士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接着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别开眼。
连一句评价都没有。
这样让她心里很没底。
心怀失落地带着父母回到邢舟病房,然后她在病房角落里寻了个座,将空间留给自己父母和邢舟,静坐在一旁看他们交流。
殊不知,看起来沉静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心里早就掀起了巨大的风波。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瞿意融等到昏昏欲睡的时候,陈宜荷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将她在昏睡的边缘拉了回来。
“小融,跟我出来一下。”
瞿意融瞬间打起精神,揉了揉眼跟上她的步伐。
昨日一夜没睡,现在才感受到迟来的困意。
两人在走廊一僻静处站定,恰好面前正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医院大楼下绿色葱郁的大花园。
花园中,还有不少身穿病号服、正在锻炼的病人。
瞿意融收回目光,对上陈女士打量的眼神。
那里面并无半分迁怒,她能看到的,更多的是缱绻与不舍,除此之外,还有不可略计的欣慰。
片刻,陈宜荷心平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圆圆,你长大了。”
听到声音,瞿意融心尖猛然一颤。
陈女士的声音仍然响着。
“刚才看到你手上的戒指后,我就知道啊,你不久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梅阳和乔安相隔那么远,你再想回家,就不是易事了。”陈宜荷话音一转,接着欣慰道,“从医院门口到病室,妈妈想了一路,当妈妈进到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小邢时,瞬间便释然了。”
“我生你养你,但你总会有长大离开家的那一天,直到今天,妈妈才意会到那一天马上要到来了。但妈妈不后悔,因为小邢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现在可以拿自己的命去爱护你,妈妈相信,你们结婚后,他也会如同现在一般,用心去呵护你。”
“你有了好的归宿,妈妈的心就彻底放下了。今日他已经成功向你求婚,我想,离你们结婚的那一天,也是非常逼近了。婚后,你想念我和老瞿,或者万一在外受了委屈,随时都可以回家,这是你永远的避风巷。”
听完陈宜荷的最后一句话,瞿意融的眼眶早已湿润。
她努力憋住快要掉落的眼泪,感受着心房被幸福充斥到发胀的感觉,上前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一周之后,邢舟肩部的伤口恢复情况可观,倏忽之间,便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彼时,瞿意融父母已经回了乔安,临安巷的房子里又剩下了她孤单单的一个人。
自打邢舟住院的这一周来,她一直过着家和医院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得闲,就买点食材尝试做饭。
经过她刻苦钻研,她的厨艺终于有了明显的进步,甚至可以抛开教程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