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宋知岁站在家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坐在玄关的板凳上,脱完鞋叫了一声“妈?”
没有动静,她起身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有人影。宋江国从书房走出来,摘掉眼镜“你妈说你比赛回来了,要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她哦了一声。书包提在手里,进了卧室。
书包随意地放在了桌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窗外的雨还在下,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想到江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垂着头,踩着拖鞋的脚在地上不安分地移动。
她没有再打电话问他,但心里又忍不住想要关心他。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问一下,就这样时间过去几天,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她害怕他回京北,从此再无联系。
江邻的雨淅沥沥的没完没了,这次是最久的一次。她盯着窗外的雨,雨滴打到树叶上,又慢慢滑下来。
宋知岁迫切的想要见到他,什么都没有管,匆匆忙忙地拿着伞跑了下去。没有看清,一脚踩到水洼里,惊起一片水渍,裤腿也湿了。
打着伞看着脚下的路,突然前面一双脚挡住了去路,她心里焦急,明明那么宽的路为什么非得走她前面,正当她抬起伞看的时候,对面的声音落了下来“跑这么快,去干什么?”
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啊,明明那么宽的路,他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去…找你。”宋知岁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底明晃晃的泪水遮掩了视线。
江别合上他的伞,接过她手里的伞柄,两个身影落在一个伞下面。抬起手,顺了顺她吹乱的头发,发出温柔的声线“我不是说了,等我处理好就来找你。”
宋知岁抬起头,炙热的眼神看他“那你处理好了吗?”
他带着胸腔嗯了一声。
“那你要回京北吗?”
“你在这我为什么要回京北。”
“不是已经和你爸爸和好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他轻笑一声,声音低沉醇厚“谁说和好了?”
“那些信封。”宋知岁咬了咬嘴唇说。
江别单手插着兜,眼神暗了暗“那是他的事情,再怎么弥补也改变不了我妈在我面前去世的事实。”
对他来说,那是最残忍的方式。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还在生你爸的气吗?”
他嗤笑,视线停在远处没有说话。
只是现在看来,以前在学校跟他作对,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知道他的心犹豫了,没有哪个人是有金刚石一般的心,做到无坚不摧。更何况他看了那些信,看了他叛逆的成长。
良久她软软地说了一句“江别,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她发自内心。
江别垂下头,目光交汇。眼前的女孩盯着他,眼里也只有他,他该如何心疼。
视线落在她的脚踝处,微微渗血的一条划痕,明亮又刺眼。他皱了皱眉,担心她不爱惜身体,目光深邃,脸色沉了下来。
宋知岁低头看了一眼,解释“跑…太急了。”
自己都不记得在哪里刮蹭到的。
“在这等我一下。”江别把伞给她,去了前面的便利店。
她撅了撅嘴,合上伞走到公交站停下等他。车辆穿梭在路上,车轮带起路面的水,悉悉索索。
雨渐渐停下,屋檐上的水滴滴哒哒,很有节奏。云雀啾啾啾地飞出巢穴,开始觅食。树上积压的雨水风一飘过,刷刷刷地掉落一地。
宋知岁抬着脚尖,眼睛时不时看向远处,安静地等着江别。
远处几个身影说着浑话,大摇大摆地走到公交牌下方。带头的一个人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宋知岁的身上。吹了几下口哨,示意旁边的人看她。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直到他们逼近。
一群人的身影落了下来,她捏紧了双手,嘴巴紧抿着没有出声。
带头的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白净的脸蛋,“小妹妹,怎么不回家呢?”
“哥哥带你去玩。”抬手想要碰她,宋知岁紧绷的身体,脚步往后挪了挪。
“小姑娘怎么不识趣呢?”男人往前逼近,眼神凶了几分。
“这里是公众场合。”宋知岁开口,往后扫了一眼,便利店就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往右挪了挪脚,心里在规划逃跑的路线。
“公众场合怎么了?”男人坏笑着说“你看旁边有人吗?”
旁边的人开始笑了起来。
注意力分散,她卯足劲准备跑,刚一转身撞进了结实的怀里。看清楚之后,收起了不安的心。
“活腻了是吗?”江别黑沉着脸,发出冷冷的声音。
打扰了男人的兴趣,眼神狠厉“你踏马是谁啊,管得着吗?”旁边的几个人也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