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街头巷尾的孩童都知道,萧侯府的萧翦去郡主府比回自己府还要勤,进出自由宛如自己府邸一般,每晚都坐到老老晚才回自己府邸,天一亮又来了。有时高元之醒来,就能看到萧翦坐在一旁看书,可以说毫不避嫌了。
当晚两人回到郡主府,两人刚坐下却听门房拦人道:“郡主已歇息,不敢叨扰。”的嘈杂声,萧翦道:“你这些下人也没用,郡主府这么多道门,居然让外人闯入园中,熙熙攘攘吵到你。”
高元之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全京城都知道这是她的府邸,萧翦也十有八九都在,谁敢在入夜以后闯郡主府?于是连忙起身外出,只见一个眼生的小丫头面露焦急,外袍下隐约见到宫人衣摆。她心中暗想“不好”,赶忙连声问:“可是太后支你来传我?”来人点点头说:“太后病急病危,传郡主尽快进宫。”
马书记身体一向硬朗,如果是普通生病,传太医即可,怎会支面生的小丫头入夜后找她?恐怕宫中已经生变。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拉住萧翦的手并嘱咐道:“宫中怕是有变,我得速速进宫,晚了怕是太后性命有忧,你派禁军包围宫城,周围都是你的人,我才安全,暗卫随我进去,只可暗中护卫,不可显露。天亮若仍未见我出宫或传信,你切不可贸贸然入宫,我会想办法自保,相信我。”
萧翦见她如此严肃,也觉得事态严重,两人便着急赶往宫门。各宫门禁卫都是萧翦的人,高元之暗自庆幸在这之前更换了禁军戍卫,一路顺利地见到太后。
只见太后卧床,皮肤干而发红,不停喝水却表现出动作笨拙,瞳孔扩大,又见她脉搏增快、呼吸增快、体温升高、伴有痉挛性的惊厥,高元之意识到太后是中毒了。太后她意识模糊、视线模糊,甚至不知道高元之已经来了。
高元之迅速吩咐禁军守门,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寝殿,随即召在宫的太医,只说了一句话:“太后生,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随机立即命太医催吐、洗胃及导泻,使体内残留的毒素排出,然后又灌白酒、牛奶,以保护胃粘膜,命宫人腹部保暖,又命人放耳尖、尾尖血,又嘱咐小厨房将甘草、绿豆碾成粉末,用水调成糊状喂太后服用,随即太后脸色、呼吸有所缓和,这才躺下休息。
做完这些事,高元之已是一身汗。她屏退左右,留萧翦的人把守门禁,随后太医在太后食用过的食物里验出颠茄,这是种叶、果实和根部都含有毒性成分的草本,其中的颠茄生物碱、莨菪碱等不足以要马书记的性命。这场毒中的急且不避人耳目,但目的又不像是要太后的性命,下毒之人是想试探。
试探什么呢?试探高元之的响应速度?试探宫中谁是太后的耳目?试探太后出事的第一时间没有找帝后、没找太医却找了她?试探她在宫中下钥之后还能进出宫禁如入无人之境?
想到这里,高元之又捏了把冷汗,她随即叫来通报她的小丫头,速速去通知萧翦汇报宫中情况,她平安无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萧翦收到风声,放下心来,解除战时状态。一切来的悄无声息又去的无影无踪,仿佛没事发生一般,但萧翦明白,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心中已有应对之策,以免宫中变天时措手不及。
第二天,高元之以侍疾为由,留在太后宫中照顾,帝后看望过后,高元之在殿内没留任何人,到了傍晚太后渐渐苏醒。她虚弱地望了一眼高元之,高元之赶紧送上清粥,示意她不要说话,两日没吃东西还催吐过,先吃点东西再说。
恢复了点精气神后,太后缓缓地说:“小高,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这小皇帝,挺厉害哈,我也是太大意了,没有防备我自己宫里的人。要不是之前发善心救过一个小丫头,给你通风报信,我可就在这阴沟里翻船了。”
“这次过后,您宫里的宫人必须得上上下下换一遍了,摸不清楚的,通通换掉。好在我们先下手为强,夺了京畿戍卫之权。要不然您这次半夜中毒发病,我如果进宫不及时,或者被门人阻拦,那可就真出大事了。”高元之扶起太后倚靠在床边道。
“这小皇帝可真手黑心黑,我从前没换宫里人,想的是能使唤他们就行。人治社会就是不行,我这种在萧国权力中心的人了,都还用这种招数草菅人命。幸亏你来得及时,还有小萧掌握了宫禁,要不然我这身板还真禁不住折腾。这小皇帝这是在试探呢,其实我们没想把他怎么样,他见我们连成合盟,小萧京畿戍卫权在握,他这是怕我们逼宫改天换日呢!”太后果然是老江湖,一下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
“领导果然是多年领导经验,一眼就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现在我们怎么应对?”高元之征求领导意见道。
“我来和小皇帝沟通。小萧那边,我不但要保住他的京畿戍卫之权,还要让他负责管理全国军事事务,他现在对你言听计从,让他手中有军权,就能保我们平安。”太后这种职场老手,要收拾个儿皇帝,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对了,领导,来通风报信的小丫头,看着机灵,可以用起来,跑腿报信什么的,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