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敲打(1 / 2)

后半夜雨势渐渐小了下来,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萧翦此刻拥着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都很美妙,一点儿也不吵。高元之醒醒睡睡,一直睡不安稳,萧翦就拥着她,偎着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一时情动,高元之被他咯得皱了皱眉,但还是没醒。他心中想着,等这一胎出来,且在等个三五年再要孩子了,自己虽然爱他们的孩子,可总这样抱得到但吃不到,难受得紧。

天亮之后,等高元之睡醒,萧翦已经不见踪影。虽然他夫妻俩权倾朝野,但他随意出入后宫还是不合适,这点分寸,萧翦还是有的。

既已和好,她便向太后辞行。太后倒也没刁难她,而是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小高,你在这边情情爱爱的我不管,但你始终要搞清楚,要和谁统一战线。萧翦动辄可以包围皇城,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我承认你夫妻二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萧翦若要乱来,我也绝不客气。”

“这次是他冲动了,好在没有引起更大的风波。”高元之略带惭愧地说。

“冲动?五万王军,即便是底层士兵不明白为何集结,军中将领定然知道萧翦为何调兵遣将,一旦透露出主将和宫中不和,你们可曾想过我的处境?你们身居高位,却肆意妄为、目中无人,视军中法纪为无物,到头来只为了一时夫妻间的置气。我问你,倘若你不出面解释,萧翦执意攻城,顷刻之间便会血流成河,你可曾想过这个后果?”太后严肃地说:“他曾领兵多年,熟悉戍卫工作,不想着提高京城防卫管控能力,锻造卫国戍边钢铁长城,反而成天为了情情爱爱的事情怒发冲冠。”太后顿了顿,喝了口茶,顿了顿后继续平淡地说:“再有下次,我就让他守边固防去,我说清楚了吗?”

高元之很清楚马书记的脾气,她生气之时,从不说“你听清楚了吗”而是会反问对方“我说清楚了吗?”。从前工作时,专门有前辈跟高元之解释过,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她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不清楚,那一定是听的人注意力不集中,或者听力不好,或者文化水平低听不懂等等。总之,是听的人自己的问题,不是她的问题。沟通,就是一个有自我卷入的事情。被沟通的人没有听明白,就是一个失败的行为。

这次萧翦调兵遣将,着实威胁了她一把,好在她也有应对之策,萧翦虽然鲁莽,但是只是在乎高元之,既然他的软肋是高元之,那拿捏他,并不是难事。

高元之心里明白,这次萧翦触及到了马书记的底线,她一时拿不准眼前的局势,忽地听得下人来报萧翦求见。太后又莞尔一笑道:“既然这次的误会已化解,我这里准备了一场演出,你叫他一起,你们留下看完演出,再回府吧,他夜里走天亮又来,也着实辛苦。”

一顿冷嘲热讽,令高元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随后两人随太后一行来到了甘泉阁,这是宫里专门看演出的地方,宫里有专门跳舞表演的,被称作“巫”,巫的表演是跳给神灵看的,从中分化出专门演奏音乐唱歌的,被称为“优”,巫和优的表演是萧国祭祀大典的一个部分。马书记到了宫中之后,没有别的爱好,就开始豢养优人,把他们培养成了职业艺人,专门表演给自己看,这些巫、优便不再承担为神表演的任务。

表演来了两队人,分为攻守两方。攻方一身黑衣,紧握长矛,正面刺来。守方身穿黄衣,一手持藤牌,一手握短刀,以藤牌格挡、化解攻势,继而以短刀扫出、化守为攻。表演配以铙钹声响助阵,越发令人双脚“钉”在原处,目不转睛。藤牌由荆条经过桐油浸泡后编制而成,柔软坚韧;中间夹以棉花,外面再用生牛皮罩面,十分耐用;又彩绘虎头,威猛骇人。两方兵来牌挡,闪转腾挪。

随着攻守两方的激烈交锋,在高元之眼前重现的不是战斗的艺术象征,而是战斗本身。她忽地明白了马书记请他们夫妇看这场戏的暗示,她曾随马书记前往沙河市考察,参观过当地人习练藤牌阵。

这是一种古代兵法实战技术和阵法,藤牌阵。

马书记也在培养除了萧翦以外的军事势力。

是的,她怎么可能将身家性命只系于高元之夫妇二人身上?

萧翦也瞧出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这演出,既像表演,又像作战阵法,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沉默不语。

随后太后温和地对萧翦说:“你常年征战,可能没听过这场演出的起源。”没等萧翦回复,太后继续说道:“从前有个人性格忠厚老实,不善言辞,偶遇邻人欺侮,只以微笑还之,村人送绰号“老拙”。有一天半夜,老拙外出拾粪,他看到四、五个护军在放马啃食村民麦苗,便上前制止。几个护军仗势破口大骂,并抡马鞭抽他,在忍无可忍之下,老拙左手执粪箩头,右手拿粪叉进行反击,三五下就将几个护军打倒在地。元之是知道这个故事的,她知道“老拙夜战马弁”的典故。”

于是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元之道:“后来村邻这才知道老拙不拙。当时,他所在的那个村子为南北交通要道,经常有土匪、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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