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却是个疼女儿的父亲,早早备下各种产业给她当嫁妆,南密街那一处最不起眼,因此你没留心所以不知道,但是那嫁妆礼单,是因为你才会送进大理寺,而被我看到了。崔文轩,现在你能体会到什么是苍天绕过谁了吗?”
沈离冷笑一声:“说回杜巧吧,你把她带到宅子之后,心里压抑的邪念越来越旺盛,烧得你几近失去理智,你无数次心里恨,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偏偏就你不行?你震怒,你失去了理智,你把这一切都发泄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可是你无论怎么试,不行就是不行,于是,你恼羞成怒掐死了杜巧。”
一旁的云娘颤抖着听到这,嚎啕大哭,直接扑到崔文轩身上,用尽一个女人所有的力量捶打他:“你个禽兽,她才十三岁,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把我妹妹还给我,还给我啊……”
此时此刻,在坐的人久久发不出声音,崔府男眷们再没了那满面愤恨的气势,女眷们再也不敢哭泣出声,想到杜巧,或许是同为女子能共情,一个个忍不住唏嘘不已。
沈离冷冷道:“崔文轩,我问你,一个堂堂男儿以何立世?是娶了多少妻妾还是床上有多勇猛?爵位也好,名利钱财也罢,为何不能靠自己挣?文人手中一支笔,武将手中一把刀,江河山川,家国天下,哪一样不能争出一番天地?不举又怎样?是,对于男子来说,这的确是灾难,可人生岂有处处如意,再怎样也不能丢掉人性,更何况,你这病本就源于心病,若你不是处处计较,心胸狭义,怎会因小时候的阴影得这种病?退一步说,庙堂以外还有江湖,即便榜上无名,脚下却有路,你选哪一条不好?”
此时,崔文轩却笑了,笑得张狂,仿若无人般毫无形象地大笑。
待他笑够了,缓缓起身,看着沈离:“精彩啊沈大人,崔某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如,你也听我一说?”
“我确实有兄长,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兄长是溺水而亡,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与兄长自幼兄友弟恭,更不是什么秘密,不但如此,在府里我与弟弟妹妹感情也很好,我不明白沈大人为何做此污蔑,意图挑拨我们的关系,刚刚我一琢磨,突然明白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如沈大人所说,崔谢两家确实政见不同,但这关你什么事呢?后来我一想,谢大人与洛州沈府有婚约,据说那沈小姐天姿国色,二人早已过了可成婚的年龄,为何至今不完婚?莫非,谢大人钟意的是沈大人你?”
他这话一出,众人表情裂开。
周柳青的表情可是精彩了,他整个没反应过来,什么鬼?老谢和老沈?
这简直天方夜谭,你崔文轩为了脱罪可真是脑洞大开啊,别人不知道,我周柳青可是清楚得很,他俩人不成仇敌就不错了好吧。
端坐正位的谢执更是赫然而怒,拍案而起……
可崔文轩却没停下来:“大人别急啊,莫非被我说中了?其实这断袖之情在我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既然两情相悦,何不坦诚呢?沈大人如此针锋相对,想必也是为了谢少卿?而谢少卿呢,呵呵,我说怎么沈大人扮乞丐那日,谢少卿为了护着沈大人如此拼命。此等深情真是令人感动啊。”
“再者,沈大人非要攻击我那里,是看准了我无可奈何?不过,我可以证明,沈大人错了。”
“哦?你如何证明?难不成准备现场脱/裤子?”沈离不慌不忙道,实际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你不认罪就不认罪吧,胡说八道什么?谢执这么一本正经的人被你如此编排,以后还怎么好好的做同僚?
崔文轩可顾不得沈离想什么,他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沈离,一字一句说道:
“我娘子孔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