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提及,至于他在青阳的老少家眷,你们派些人去庇护吧。”
谢灵渊听到萧鸣这般吩咐后略微松了口气,他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她看着这些遗物一脸担忧地为他出谋划策的样子,心里渐渐明白她早就把自己当做往上爬的棋子。
她知道自己信任她,喜欢她,所以让自己相信她的主意,未曾想她这一招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伎俩。
想到此处,她在松林春浓时一袭水碧衣衫的模样瞬间化作恶鬼罗刹般张牙舞爪的狰狞,她水亮的眼睛,圆润的脸蛋也在此时变得是那样的面目可憎。
他不禁恨声喃喃道:“原以为你温柔贤良,未曾想你竟负我至此。你如不仁,便怪不得我不义了。横竖是萧鸣那小子推断的,你也怪不到我头上。以那冷月行的性子假以时日只会比萧孤寒更狠,你我就走着瞧……”
冷松斋。
用过晚饭后的孩子挨个坐在池边的石头上,背诵温习着今日的课业。
花行却无精打采地坐在假山石上,手杵着腮默默无言。
“花行姐姐是在想清池哥哥吗?”小五一脸坏笑地拍了拍她的背调侃道,“清池哥哥教过我们这首诗后便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唉,不过花行姐姐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里的人恐怕就更不知道了……”
“就你最没正形!”花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佯嗔道。
阿梨在花丛后默默地看着她们玩笑。她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也没法回应她们,但她还是看得出花行此时心绪不高,便拉了拉小五的臂膀想把她带去其他地方玩。
花行注意到小五身后的阿梨,看到她挎着一个竹篮,正是自己之前编了送她的,便蹲下身去摸了摸她的脸,微笑着指了指篮子。
阿梨看懂花行的意思,从篮子里取出一枝白山茶。
她轻轻一点花蕊,这朵山茶瞬间凝了清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
花行不由得惊异地看向阿梨。
这些从临安带回来的女孩都各有一段辛酸的成长经历,或是受尽欺辱,或是被家人轻视,而阿梨比其众人尤甚。
她不仅受了身世的苦,还有她天生身体残缺的苦。
这些相处的日子里,花行看出她们每一个人都聪颖机智,才能不下于大家豪门中读书的男子,自从学了诗书作画后更是常常谈古论今吟诗作对,而阿梨闲下来时却仍旧和花花草草打交道。
花行总能看到阿梨静静地捧着花朵嘴唇一张一合,似在说些什么心里话般,未曾想她轻轻一点花心便能让花凝露散香。
她惊喜地揉了揉阿梨的头,小五也一脸惊异地看着阿梨。阿梨将手中那枝凝露的山茶小心翼翼地递给花行,脸上的笑泛着清浅的甜意,却比任何言语都更为治愈。
正当花行接过阿梨手中的白山茶时,忽地四周白雾朦胧,再睁开眼时四周已是白岩书院前的光景。
花行与孩子们惊异地四周顾盼,围着白岩书院前的绿水池跑跳嬉戏。
“花行姐姐,我们怎么一下子就回到临安城啦?”小五摇着花行的手惊喜地问道。
花行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只是觉得恍如梦中般。
正当她想取出怀中的观梦石一探究竟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清音:“这是因为玉竹把我们引过来了。”
她回过头去,身边的孩子也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清池正立在那株杨柳树下,和煦的风吹拂过他月白色的发带衣袍,他眸中的光比绿水湖更为潋滟。
清池对花行温然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手中正握着那支玉竹。晶紫通透的竹节玉毫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润的光泽,他的笑意却比玉竹的色泽更吸引人。
“没想到玉竹竟有让人瞬移的作用……”花行向清池走去,口中喃喃道。
清池轻笑几声道:“并非瞬移,而是造境。”
“造境……”,花行喃喃自语着,忽地眸光一闪惊异道,“所以我们现在身处之地,正是你用玉竹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不错,”清池点了点头,看向花行的眼神悠远深情。
花行看了看他,又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心里寻思着,这是要画者何等熟悉这里,在这里留下多少深刻缤纷的回忆,才能勾勒出如此橙黄橘绿的景致。
而她不知道的是,关于此处的回忆,都是因她出现才变得缤纷。
清池却渐渐低下头,神色中有些遗憾,他柔声道,“只可惜以前送你的那些画不是用玉竹所绘的,不然我们就能回到一切想回去的时光里了……”
花行顿觉心口的观梦石微微滚烫,她取出观梦石,让水红的灵光包裹着它,晶莹的观梦中那朵彼岸花丝丝缕缕地绽放着。
她看着手中的观梦,再看了看清池握着的玉竹感叹道:“观梦能潜入对方的回忆旧境,而玉竹却能根据对方的心境为对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