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大爷的情况大概就是,一个忙于摆摊养家的单亲爸爸,疏忽了对独子的照顾,慢慢的,重点中学的尖子生沦落成了,未成年就辍学,不愿意打工,成天打游戏的街溜子。
大男子主义的父亲一怒之下,将没出息的儿子赶出了家门,结果,势要赚大钱争口气给老父亲看的儿子,被狐朋狗友带上了歪路,玩上了赌球。
赌球的后果可想而知,儿子欠了一屁股债,几年下来,更是混得没有了人样,实在还不出钱就快要被债主打死的他,只好灰溜溜地回来找唯一的亲人求助。
老父亲虽怒其不争,但又没法见中年才得来的宝贝儿子真被人打死,于是变卖了家产,拿出了所有积蓄给儿子平账。
原以为儿子吃过了亏就能认清现实,但是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追债的又找上了门,老父亲拿不出钱,儿子被当着他的面,硬生生地失去了某些部分。
头发花白的老父亲丢尽了脸面,好不容易才从亲戚朋友那借来了钱带儿子去治疗,但此后儿子就记恨上了他,也因落下了残疾更是不愿意出去打工,整日要不是在家打游戏,就是跟其他混子一块混吃混喝,没钱了就问老父亲要。
老父亲一边要摆摊赚钱生活,一边还要给儿子还以前的帐,可耐不住儿子越欠越多,有些还利滚利,他根本还不出来,亲戚朋友也跟他们父子断绝了来往。
为了逃避债务,老父亲没办法,只好跟儿子分开住,还装起了老年痴呆,当起了老赖,而他昧着良心骗客人没给钱,也只是为了多挣几块,好存个事后棺材钱。
“这一出戏里,就没一个好人。”听完谢宏业的转述后,祁暮心里有气愤也有惋惜,“要是大爷好好关心青春期的儿子,他儿子也不会跟人学坏,就是儿子一开始不小心误入歧途,他也不应该把儿子直接轰出去,好歹给人家一个改过的机会,说不定人家知道后悔了,就长大了,变好了呢。
那些故意带坏他的人也都好可恶,明知道他没钱还要骗他去借钱去赌。讨债的也好坏,要钱就要钱嘛,干嘛把人搞出问题呢,又残疾又背债又没有信用的人,能做啥工作,就靠老头两块一碗的豆腐花吗?就算老头不骗顾客多给钱,这局也翻不了身。也不知道老头怎么回事,脑子瓦特了,居然不好好做生意,选择骗人,那骗人次数多了,人家知道了,又都不去吃了,他更加没钱,这不整个就是恶性循环嘛...”
“是啊,这一环扣一环,险象丛生,稍不留意就会陷进泥潭,可他们又步步都踏错,现在已经完全被泥潭淹没了。”熄了灯的房间,谢宏业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只好睁着眼看着乌黑的天花板,“可我们是局外人,我们体会不到他们当时的处境,或许那些决定已经是当时的他们能想到的最优解了吧。”
“哎哟,愁人,也不知道坏老头以后要咋办,虽然因为他年纪大,骗人钱也找不到证据,不会把他抓起来踩缝纫机,但是经过这次事情,他的名声算是彻底崩了,以后谁还敢买他家豆腐花啊,他跟他儿子不还是只能等...哎,不能说不能说,太不吉利了...”
“还不至于到那个局面,管辖社区应该会有措施可以帮一下大爷,生存不是问题,只是他儿子的情况,很难处理。”
“他儿子也真是,不仅傻,还缺德缺心眼儿,我看他脑子里估计就只剩一点脓包了,他也别叫毕兴运了,改名儿叫毕傻缺吧,啥都缺的傻缺。没看到自己老头子都八十多了嘛,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几块钱拼命,他可倒好,往家里一躲就算了事,有点残疾咋的了,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能干活,帮帮他爹卖豆腐花也行啊,两个人努力点,也不是没有希望把日子过起来,真是的,看得我都替他们着急!!”
“或许大爷之后不会接着卖豆腐花了,正如你所说的,他名声坏了,附近的常住居民,大概都不会去照顾他生意了,而那块又是偏远老城区,年轻人也不多,他家客源算是彻底断了。”
“那可咋整啊,坏老头要吃饭就得赚钱,想赚钱就得有生意,生意是靠人堆起来的,没人去,他就没生意,没生意他就没钱,没钱他就吃不了饭,又是一个死循环。要是没出事,我们还能帮他推一下打打广告,可他现在名声坏了,谁还敢去,餐饮界又不像娱乐圈,还能走黑红路线,难搞,真的难搞...”祁暮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突然道,“哎,对!小谢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挽回了客源了,说不定还真能走黑红路线!!”
“什么意思?”
“这样,小谢师傅,你把我手机拿出来先。”祁暮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干劲十足。
谢宏业打开床头柜小台灯,摸出祁暮的手机,跟着他所说一步步操作。
“点开扣扣,找到一个群,对,就是这个,这是我们这儿最大的水军群,我潜伏在这里头好久了,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的,要是给他们知道我是祁暮,他们准得把我撕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给他们发红包。”
“发红包?”谢宏业准备好要在群里打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