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他說妳開車嗎?」
「說了阿,他說我可能會騙他。」余曉安說完忍不住翻了白眼,但只換來自家母親的嘲笑:「亭巍說的沒錯,妳這小孩子脾氣是該改改了。」
顧亭巍說要順路買個東西純粹是臨時起意,正好回爸媽家的路上會路過一間超市,買個紅酒回家犒賞一下自己也不賴。顧亭巍走進超市裡拿了個推車開始逛,先去肉品區買了幾盒肉,又去買了一些麵包才到櫃台結帳。
顧亭巍從超市離開之後又走了幾分鐘才到家,他走到家門前就看見老爸在庭院抽菸,一打開門就看見自家老媽坐在客廳追劇,對他的出現是一點也不關心。
「老媽妳明天不用上班嗎?」顧亭巍偶爾覺得他老媽真的是太神奇了,明明每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到家還有心情追劇,而身為老闆的他老爸並沒有任何意見,頗有些縱容的姿態,但還是耐不住他的職業病作祟,雖然視力矯正和過勞都跟他的專業沒有關聯。
「你管好你自己,難得回來一趟還這麼囉嗦。」林書雲的視線完全被電視上的劇情吸引,一點也沒有要分給顧亭巍的意思。
「……我看妳是覺得我太常回來,看膩了吧?」顧亭巍從國外回來到現在還沒體驗過久別重逢的故事情節,只不斷的體驗被嫌棄的感覺。
「那倒是沒有……」林書雲話說到一半才終於轉頭看著顧亭巍:「不過你今天怎麼回來了?」眼神不自覺的飄到了顧亭巍的手上,她的注意力被兒子手上的紅酒吸引:「我要喝。」
「……」顧亭巍對老媽的酒鬼本能感到無語,但他還是順從的走到廚房拿了兩個杯子,分了三人份的紅酒,拿著一個杯子和酒瓶走到他老媽旁邊,把酒瓶遞給他老媽之後在老媽旁邊坐下:「讓曉安載了我一段路。」沒過多久他老爸端著杯子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你這臭不要臉的,怎麼能讓一個被你甩的女孩送你回家呢?」林書雲嘴上不饒人就算了,還捏了一把兒子的耳朵,顧亭曄只是挑了一下眉,沒做任何表示,他相信兒子這麼做有自己的道理,雖然目前聽下來沒有任何道理,如果硬要說有什麼道理的話那就是……無恥。
「我也覺得不適合,但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顧亭巍雖然讓余曉安和他保持距離,但他現在發現自己也拿不準應該保持的距離。
「你說她開車?」顧亭曄一問就問到了重點,但這句話讓林書雲更加氣憤,又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顧亭巍的耳朵:「她都開車了哪還需要你送?」顧亭巍好不容易躲開了老媽的魔掌,才得以回答老爸的問題:「我怕曉安為了賭氣騙我。」
「你把她當妹妹,她有把你當哥哥嗎?」林書雲不太理解為什麼要為了賭氣不顧自己的安全,但她認為顧亭巍對余曉安的態度也並不拿捏的清楚:「你不喜歡她就不要對她那麼好,這樣只會讓她更心動,更離不開你而已。」
「你媽說的對。」顧亭曄看著顧亭巍為難的表情,有些疑惑怎麼會生出這麼沒情商的兒子:「當初狠心跑去國外學醫的那個混帳跑去哪了?」林書雲聽見老公說的話也跟著在一旁起鬨:「說的好!」
「……」顧亭巍本來聽的認真,突然聽見老爸的人身攻擊,頓時專注不下去:「我出國是人生規劃,跟曉安沒半點關係。」他當時選擇出國留學只是因為自己剛好得到了機會,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純粹是想避免余曉安吵著想跟他出國或是吵著讓他不要出國的可能性,還有肉麻的機場送別劇情而已。
「不管是不是人生規劃,曉安應該是這麼想的,她一定會覺得你是為了躲她。」林書雲清楚記得當時兩個孩子分手後幾天,余曉安突然腫著一雙眼睛跑到他們家找人,她才知道原來余曉安對顧亭巍的出國計畫毫不知情,雖然女孩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什麼也沒有說,但明顯受了很大的打擊,她當時看見余曉安難過的樣子也忍不住罵自己的兒子是渣男,話都沒說清楚就跑出國了,但要是不提分手就這麼釣著女孩,那她兒子就不只是渣男,根本連人都不是,只能說感情是無解的難題:「找個機會跟她談談,不要讓她的心裡永遠有一道傷痕,這樣她才能永遠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