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顧亭巍就收到了來自余曉安母親的訊息,阿姨說余曉安今天才告訴她辭職的事情,而且還不聲不響的找好了外縣市的工作與房子,房子的租金都已經付齊了,過幾天就要走了,這段時間謝謝他對余曉安的照顧。顧亭巍當初選擇了不告而別,現在余曉安將當年所受的待遇還給了他,也能算是他活該,不管怎麼說他和余曉安之間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顧亭巍剛看完阿姨傳來的消息,緊接著就是他老媽打了電話過來,他不用猜就知道他老媽打給他的原因,無非就是和他同一時間得知了余曉安的事情,想來問問他的想法,他按了手機上的接聽鍵,他媽著急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曉安怎麼突然要走阿?」林書雲把余曉安當半個女兒疼,雖然在感情的事情上多半都是站在親兒子這邊,可她在其他事情上都是站在余曉安這邊的,如今得知余曉安要走,她的心裡是真的難過:「你知道這件事嗎?」
「阿姨告訴我了。」
「她現在的情況還好吧?」
「我不知道,不過她有她的人生,妳就別替她擔心了。」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還是會擔心阿。」林書雲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我是作為一名長輩擔心的,我的立場跟你不一樣。」
「妳打來應該不是讓我去挽留的,找我幹嘛?」
「臭小子,你還好意思提挽留,當初你不告而別,現在輪到你感受一下曉安當年的心情,你這個無情的人類。」
「我不喜歡她,體會不了她的痛苦。」顧亭巍這句話雖然無情,卻也只是說了實話,他感受不到任何失落,甚至是心痛的情緒,頂多就是覺得有些驚訝,驚訝的情緒裡還摻著一絲同情和心疼,這一點老媽說的很正確,他確實是一個無情的人。
「……不提這些了,我跟你爸過幾天要去送她,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去了只會讓她更難過。」顧亭巍當時的年少無知帶給女孩極大的委屈,如今女孩下定決心要遠離他,他再露面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我認為你不去她也會難過,中間雖然鬧的不愉快,但我希望你們兩個孩子可以給這段感情一個好的結局。」
「怎樣才能算是好的結局?」顧亭巍不由得露出苦笑,從他答應余曉安告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給了余曉安最壞的結局。
「……這就要看你怎麼想了,遺憾也有分什麼樣的遺憾,反正到時候時間會通知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媽,妳還真是金句頻出阿,沒去當感情專家真是浪費了。」顧亭巍知道余曉安的性子,對方雖然不想見他,卻還是會在意他心裡的份量,若是去了便徒增尷尬,不去卻可能徒留遺憾:「讓我考慮一下吧?」話音剛落,手機裡便傳來一陣忙音,這是他們家人之間的通話模式,只要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老媽永遠有權利掛所有人的電話,而被掛電話的永遠是他。
「安安,要不要再多休息幾天再走?」方欣媛看著雙眼無神的余曉安,她的內心有些掙扎,她不是反對余曉安獨立,可這是余曉安第一次離開家裡,況且還是以現在這種情緒不穩定的情況,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媽,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會常常回來看你們。」余曉安的情緒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平靜過了頭,讓人感到有些不安,現在的余曉安彷彿是一具空殼,只知道機械化的說話做事,沒了往日那些生動的情緒和表情。
「曉安,不用常聯絡爸媽,但是如果受了委屈,隨時都可以回來,要是缺錢了就告訴爸媽,我跟妳媽永遠在背後支持妳。」余邵文對余曉安的決定並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現出不信任的態度,既然女兒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他只會全力在背後支持,絕不會強加干涉女兒的任何決定。
「謝謝爸。」余曉安勾了一下唇,眼裡才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那我回房間收拾行李了。」說完便不再理會媽媽擔憂的眼神,快步的走回房間把房門關上。
「她現在這個狀況,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外縣市工作阿?」方欣媛知道失戀不好受,她也知道失戀需要一段時間走出來,可她就是不放心余曉安現在魂不守舍的就要走,要是真出什麼事了也沒人能幫忙。
「我們總有一天會不在,她既然想要出去闖,那我就會支持她,現在什麼事情都還沒發生,妳也不要再擔心了。」余邵文當然擔心,只是他相較於妻子來說會更加理智:「妳再擔心不要在她面前表現出來,妳這樣會給她很大的壓力。」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女兒一次,她還沒出門我就開始擔心她以後在外面會不會沒時間吃飯。」
「對了,妳是不是跟亭巍說曉安的決定了?」
「……」方欣媛有些心虛,因為就在不久前余邵文才叮囑過她別告訴顧亭巍,可她覺得再怎麼樣也該通知一聲,所以她還是偷偷的聯絡了:「說了。」
「我不是讓妳別說嗎?」余邵文皺著眉頭,即便心裡有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