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柳盈前言不搭后语,着了魔似的瞪大眼睛,断断续续地描绘这画面。

“好孩子,我立时就觉得这个名该给你。这是娘给你的祝福......”

“够了。”周羲宜已经清楚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想再听下去。

柳盈愤怒地伸手要去扒开她的眼皮,“谁让你闭眼的,你给我好好听着,好好听着啊!簌簌,是叶子掉光了,我的儿——簌簌就是你啊,娘要叫你一辈子都在凋零,快点把叶子掉干净,掉干净了——掉没了我就又是侯夫人了。”

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当初身为正室夫人穿着大红衣裳的风光场面,乐得浑身发颤。

荒唐至极。

周羲宜知道柳盈正神志不清,按理不该把她讲的这些话往心里去。

可是那字字句句就像甩不掉的旧债,反反复复地在耳边盘旋,紧箍咒一样地搅得自己头痛欲裂,她忍不住就逃避般地蹲下身,想要躲开这缠人的恶意。

会不会——

她环抱双手蜷缩成一团,忽然愣愣地想道。

会不会,娘亲说的,其实是对的。

——自己就该是凋零至死。

周羲宜干巴巴地睁着眼睛,掰着手指细数过往,终于迟钝地发现:

事实好像当真如此。

爹爹把她当成讨好贵人用的花瓶,急着要送出手。娘亲将贬妻为妾的闹剧归咎于生了自己这个女儿,非打即骂。邱雁觉得她是侯府里的外人,一直都摆着张冷脸。周毓珍被灌了满脑子关于自己的坏话,一张嘴便是谩骂。周成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长姐余生换来的仕途便利,不允许有其他可能......

原来她一直都活得这么糟糕。

那为什么还要徒劳挣扎?

柳盈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好像喘不过气来的周羲宜:“好孩子,你听话,簌簌这个名字你喜不喜欢,回答我啊,喜不喜欢?”

周羲宜被柳盈拽住衣领,用力摇晃着索要回答,却迟迟没有张口说话。

视野颠荡之间,她恍惚又想起前世。

——披着明黄色朝袍慢步走上最高处,见识到天下原来如此辽阔。后宅恩怨置于其中恍如过眼云烟,实在微不足道。

可重来一回后,周羲宜却发现这不起眼的旧日恩怨仍然是摆脱不了的梦魇。自己其实从未真正地坦然释怀过。

怎么这么没用!

周羲宜使劲咬住下唇,又生气又委屈地在心里骂道。

“.......哈哈哈哈,”须臾之间,柳盈好像已经自说自话,在幻想里得到了心仪的答案,“说得对,都是脏东西,都该死,全都不可信!”

她神态癫狂,嘴里不断念念有词。

周羲宜这会儿已经疲惫极了,心灰意冷地看着这场面,也不在乎母亲到底在说什么。

刚重生回来时的时候,她还妄想能一如前世,摘下东平最高高在上的赤日,让自己再耀眼一回。

那骄傲意气的模样让现在的自己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有必要吗?

她配吗?

周羲宜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的。

*

老者头鬓眉须皆似雪,横眉怒目,手里攥着一张纸,径直向桌面甩去。

一旁坐着个肥头胖体的中年男子,连忙伸出手够来桌上这张纸,拿起看清楚是什么个内容。

“你手下做事也太不干净!”老者怒不可遏,“不是说用过毒药了吗,怎么还让这人有能耐把当时情境人物全都讲了出来,幸亏这是落到我手里,要是......”

徐国公看完纸上的内容后身上大冒冷汗,也顾不得老者正在说话,慌里慌张地弯身行大礼,“多谢范大人,多谢范大人,我徐某必将记得您老恩重如山,您再造之恩......”

“别整那些虚的,”范丰茂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快去查查这状书从哪交到我府上的。”

正如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到。

徐国公的小厮在这个时候从外边急匆匆地跑进来,叫着有要事禀报。

“没看见我正在招待人吗,有事一会儿再说。”徐国公瞪眼骂道。

小厮畏缩一下,苦着脸解释:“是......是照水县逃出来的那人——找到他了。”

“还不快退下去......”徐国公敷衍地应着,忽然反应过来小厮说的话,一改先前不耐的神色,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范丰茂闻声看去,也目光炯炯地盯着这小厮。

原来就在刚刚,徐国公派出去的探子递来了消息。

先前好几日的功夫,他们都没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甚至连线索也没掌握多少。

方才徐国公以为又是什么小线索的禀报,就没当一回事,没成想来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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