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仙宫的这种做法。
如果江池霖不堕魔,是不是最后他也会沦为祭坛上的尸体?
少年魔神脚步微顿,不知听没听见,没有回话,径直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少年被铐住,在刑架上,扎好的头发散开,遮住他的眉眼,他额上布满细汗,衣衫已经破了,血痕遍满全身。
他面前的柳仪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手中的鞭子却一下比一下抽得狠。
“你当真没什么要交代的?”
柳仪手中的鞭子一停,问。
“你们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解开那个破阵法。”他气若游丝,仍然存着傲骨。
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魔神穿着玄黑色,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威望,他淡淡掠过有脏东西的地方,走到柳仪旁边落座,柳仪正想起身行礼,却见江池霖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掀起眼帘,看了眼刑架上的叶煦言,唇角微扬,“你是不解阵法,还是解不开阵法?”
“君上,或许可以用他来威胁千机阁阁主。”柳仪提议道。
“此法行不通,”江池霖淡淡看了眼叶煦言,让叶煦言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如果她当真疼爱自己的弟弟,就不会让叶煦言来取本君的血了。”
叶煦言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江池霖头脑如此清晰,他本来以为仗着姐姐,他们不会杀他,然而,还是被江池霖看穿了。
“我,我解!”叶煦言连忙道。
少年魔神淡淡勾唇,柳仪收了鞭子,让别的属下去准备笔墨纸砚。
准备好后,江池霖在纸上熟练地绘出祭坛上阵法的模样,起身走近叶煦言,拿着纸在他眼前展示。
柳仪觉得不太妙,正想让君上回来之时,便见叶煦言的项链忽而亮了起来,接着听见锁链断裂的声音,纸张被拳头弄破,近距离之下没有打到江池霖,叶煦言也不气馁,他的项链竟自己射出银针来。
只要一滴血,江池霖的一滴血,他身上的伤就可以全部痊愈。
少年魔神虽有防备,故意将计就计,但没想到叶煦言的项链可以射出银针,锁骨处终究中了一针,有血珠冒出。
叶煦言准备故技重施,再次用项链吸走那血,却未曾想少年魔神眸光一冷,抬手掐住叶煦言的脖子,缓缓收紧,而那项链的光芒亦被魔息掩盖。
他脖子上出现红印,逐渐窒息。
“本君的血,也是你能觊觎的?”
几息后,叶煦言没气了。
柳仪赶忙走到江池霖旁边,“君上没事吧?是属下失职。”
“不关你的事。”
江池霖熟稔地从其他属下手中接过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接着抬起左手,将戒指接近锁骨处冒血珠的地方,那血尽数被吸走,他又碰了下戒指,出现了粉红色丹药的虚影。
接着,化虚为实,他接住了那粉红色的丹药,看起来竟有些像糖果,他迈步离开,往沈乔染房间的方向去了。
身后柳仪的声音传来:“君上,她是什么人?”
“本君受天道限制,不得离开她十米,是她用自己的大部分修为在压制十米禁制。”他避重就轻地解释着。
江池霖低下眸,脚下步子却不停。
即便是陪伴自己最久的柳仪,他也没有说。
零梦缘这个东西,到底是软肋。
身负血海深仇,他不可随意信任任何人。
沈乔染醒来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
她的头晕有所缓解,看来睡一觉迷药药效真的退了,她缓缓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药瓶。
药瓶压着一张纸。
“重伤的时候服下,药到病除。”
连落款都没有。
江池霖怎么这么好心啊?
沈乔染怀着这样的疑惑,还是把药瓶收下了,又想到方才天道给她托的梦,莫名有些心虚。
天道说,那个洞穴里的锁链是圣女叶淮雨根据江池霖的体质特意锻造的,只有沈乔染能解开。
天道怕沈乔染在少年魔神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帮忙把那个锁链带过来了,就在她的神识海里,想要用的时候随时拿出来。
真是对不起了魔神大人,这也不是我找天道要的。
但愿之后不会用到这个东西。
她下了床,走到门口,正好看见江池霖在和柳仪交谈。
因为是修真者,即使距离有些远,也能听得清楚。
“君上,十米也不算很短,不然你住到对面院子去?”
看来柳仪已经知道十米禁制的事了。
沈乔染有些奇怪,她怎么总觉得柳仪对自己有一种敌意呢。
难不成柳仪喜欢江池霖?
想到此处,沈乔染赶紧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这年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