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未”字让刘晓慧一下子恢复了所有记忆。
“是有这么一回事,董姐当时还特意告诉我了。”
“对吧。”董美玲得意,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记错的。
听到两人这么说,闻怀溪和姜远峰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包裹多半儿是江婵媛用闻怀溪的介绍信领的。
在红旗公社的邮局领包裹并不十分麻烦,只要能拿出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就行。代领也只需带着当事人的介绍信,就可以成功领走别人的包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专门来公社取包裹的。
姜柳大队这种离得近的还好,那几个山里的村子,来一趟公社翻山越岭的,谁有那个闲工夫专门出来看看邮局有没有自己的东西?他们要么等着邮递员送去,要么村里谁来公社的时候,带了介绍信就顺便帮忙领一下,没带介绍信的回去说一声,咋都比自己专程来一趟方便得多。
因此,对于代领包裹这件事,邮局查得并不十分严,也就给了江婵媛可趁之机。
刘晓慧疑惑了,既然两人都记得,“那为什么名单上没有这位闻知青的名字啊?”
霎那间,董美玲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
是啊,如果她没记错,名单上为什么没有闻怀溪的名字?可是既然两人都记得,多半不会有什么错啊。
两人再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名单,还特意往前往后都翻了几页,愣是没有找到一个“闻怀溪”。
闻怀溪问两人,“同志,你们确定是这个叫‘江婵媛’的女同志拿走了包裹吗?”
董美玲点头,“我确定。我现在全想起来了,就是她取的。当时我还问她,一个女孩子要拿俩包裹,其中一个还那么大,怎么不喊人帮忙。她当时说自己是帮朋友取,朋友生病了来不了,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包裹,只能自己一个人拿回去了。”
董美玲当时还感慨江婵媛真是一个好人,对朋友这么真诚,自己受累还是帮朋友把包裹拿了回去。现在闻怀溪这个“朋友”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个江婵媛就是个骗包裹的,她只想打死当时瞎了眼的自己,也恨死自己随手一丢的毛病了。
要是她那会儿好好地将东西收起来,也不至于现在找不见了。
如果包裹是被人用闻怀溪的介绍信取走,邮局的工作人员会核验并让代领人签名。这样找不到包裹就跟他们邮局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当事人自己没有保存好介绍信。但是这一切建立在有那张名单,且上面有记录的前提下。找不到那张单子,又让别人带走了包裹,她们真的百口莫辩,还要负责给人家赔!
刘晓慧的责任相对小一点,毕竟包裹不是经她手,董美玲自己要占责任的大头,她现在也是最着急想要找到那张纸的人。
她急得快哭出来了,眼尾通红,大颗的泪水欲落不落地挂在她的眼眶。她把桌上的东西来来回回地看,一边翻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呢?我记得就放这里啊!”
那么大的包裹,不论装的是什么东西,都够她赔的了。
本来要是出现这种丢件的事情,她们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跟平江区那边的邮局确认,让那边查记录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名叫闻知柏的,给红旗公社的闻怀溪寄过东西。如果那边说有,她们再仔细寻找名单和包裹,看看是不是漏记亦或者漏看了。
现在这俩人都记得是有人取了,倒是不用麻烦人家那边帮她们看一眼。只是这样一来,责任也就全是她们的。
两人翻遍了桌子,也没找到那张记有闻怀溪名字的收货单。董美玲甚至还去翻了一遍现有的包裹,确认的确没有闻怀溪的,她这才苦笑地冲刘晓慧摇摇头。
看来她们是赔定了,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赔的。而且弄丢了单子,还要跟领导解释一番,她们还会因为工作失误被批评扣工资。
闻怀溪也着急想要那张单子,毕竟想找江婵媛要回东西,没有那张单子人家也可以拒不承认。可是董美玲又哭得实在可怜。
闻怀溪叹了口气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同志,你慢慢找,我认识那个女知青,她是和我同一批下乡在姜柳大队的。东西肯定能找到,只要你有那张单子能确认包裹是我的就行。”
“真的?”
董美玲泪眼朦胧地抬头问道。
“对,是真的,不信你问我舅舅。”闻怀溪指了指身边的姜远峰,“我舅舅是姜柳大队的大队长,他说话你还不信嘛。而且丢的是我的东西啊,我肯定也着急。里面还有我妈让给我姐的东西呢。有什么必要撒谎骗你对不对?”
董美玲一想也是。闻怀溪没有必要撒谎骗她的,就算东西真的丢了,没有单子也是她赔,人家并没有什么损失。
她松了口气,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小了不少。
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那张单子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