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看我妹妹怎么样?”府中大夫早就候着了,他们一回来大夫就赶着给看病。
老大夫把脉,脸上的表情越把越严肃,良久才放下手,“这是不要命,大冬天的将人丢到水里,身体再好的人也难免会病恹恹,何况是姑娘家。”
大夫是外聘的,他以为是江薛岳将人姑娘弄成了这样,看向江薛岳有些责怪,“未来这孩子只怕身体要不好,要是休养得好,也许能够改善,要是休养不好,只怕孩子......都是困难。就算养好,也不好说啊!”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深意。
一个姑娘家,没了生育,很难嫁出去,在这个年代,生育等于女人的全部,要是没有子嗣,那这个女人在大多数男人眼中就是无用的东西,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行医得到的道理。
这姑娘只能靠好好养,要是养不好,这辈子嫁人只怕难。
江薛岳知道了老大夫的想法,他坚定对大夫说道,“我养得起,哪怕阿渔不嫁人,我也养得起。”
他的脑海难免会想到陈博裕,那个太师府的五公子,从今日的表现来说,对方并没有错,可是他身为哥哥没办法不对对方生了怨怼,要不是这人没保护好阿渔,那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的妹妹爱上了这样的人,这不行啊,连个人都保护不了啊,让他最恼火的是妹妹手上的伤与茧子,他记得原本这双手是白嫩的,现在哪儿像是姑娘的手,这还是露出来的手,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可到底男女有别不好查看,询问阿渔,阿渔也不愿意说,这让他无可奈何,但也间接表明了恐怕有别的伤,阿渔受了不少苦。
偏偏这样阿渔还是为陈博裕说话,“陈博裕也是无可奈何,二哥,就算我与他没有感情,我也得感谢他,当初要不是他,我活不下去的。”
江薛岳在江问渔口中听到了当初的故事,也知道陈博裕对江问渔来说是个恩人,可是当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毕竟他的阿渔躺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一点活力都消散了。
老大夫复杂的看向江薛岳,“但愿公子能够做到吧!”
他见过得人多了,也有些被休书一封赶回家的,那些兄长们与嫂嫂们都不愿意待见妹妹,不过这也难说,也许有好人。
老大夫说完便嘱咐身旁的学徒“去,抓这些药材送回来。”
江薛岳也不多说什么,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靠行动来证明,而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反而是江问渔现在的状况最重要。
“大夫,她这个情况需要多久才能够好?”
“这个不好说啊!快则五六年,慢则无限延期。”老大夫收拾手头上的东西,“这个事情得看你们自己,况且,就算是养好了,比起从前也是差个四五成的。”
有些话和这男子不好说,纵使是哥哥也得避讳这点,只是听闻这府中没有女主人,只能到,“公子,等下次姑娘少提稍微好了,再来调养,但是这次肯定是落下了病根子,慢慢休养啊。”
老大夫也只能这么提醒了,毕竟人家姑娘家落下了什么病根子也不好直说,只能隐晦地提及,让心里有个准备。
江薛岳早就有预料江问渔会落得病根子,可是具体是什么病根子他心底不是很清楚,可听到与想象中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他身子微微一颤,看着妹妹难免哽咽,他的妹妹怎么会她还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家人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妹妹也不用遭此劫难。
等老大夫离开后,他坐在江问渔的床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良久他给了自己三个巴掌,每一下都下手很用力,最后无力地跪在床榻前,抓着妹妹的手哽咽了起来,声音一点点的放大。
这是江薛岳这些时日第一次哭,之前他受了伤爬不起来,被人辱骂如同丧家之犬他都没有哭,可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
“对不起......”
......
江问渔在晚上高烧不退,大夫连夜被抓了过来看,只留下了一句这关要是熬不过就真的熬不过了的话。
江薛岳痛心疾首,他坐在江问渔的床前直至天亮,神情尽是颓废。
烨叔提了点吃的给他放置桌案,劝说道,“公子多少吃点,不然姑娘醒来看到,多心痛啊!”他将糕点摆在江薛岳的跟前,“公子可别病倒了。”
他运气好,这些年被老爷指派到了公子身边,所以才逃过了灭门的祸事,可是妻儿也葬送了江家,他心中也有恨,可看到公子这些时日,他也难过,上一次公子开心的笑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太久了。
虽然他也恨,可也没有像公子那般,心中全都被仇恨给包围了,连笑都是带着面具的。
好在还有姑娘,姑娘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
“烨叔,阿渔她会不会......”江薛岳像是无措的孩子看着烨叔,脸上尽是迷茫与难过,“烨叔,阿渔,我的阿渔如果都走了,烨叔我......”
他左顾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