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了。
下课之后,桑晓去了财务专用办公室。
“被别人打了一下就要和我分手?”温景波十分不理解,疾言厉色说:“又不是我打的你!”
桑晓很想给他一巴掌,可还是按下了脾气。
毕竟泼妇不是她的作风。
“再说你也没伤得多严重,打你的人给你道歉了,我也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桑晓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她想要的,似乎都不在这里。
她起身,将一杯茶泼到他身上。
茶叶挂在男人脸上,温景波抹了一把脸,震惊地瞪着她。
“你疯啦!”
“对不起,”桑晓认真说:“你没受伤,我也道歉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想要怎么样的。”
桑晓说完拍拍屁股走人,全然不理身后暴跳的男人。
不得不说,当泼妇的感觉——
真TMD爽!
当晚桑晓就写了辞呈,想起那些可爱的孩子又犹豫了。
她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思虑再三她没辞职。
二人分手的事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学校,大家的议论里并没有太多惊讶,似乎早料到二人会有这样的结局。
桑晓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认真教自已的琴,不过再有演出她会主动和学生一起上台。
不能进入正规乐团,给孩子们伴奏也不错。
排练间隙,桑晓会找个能看见停车场的窗边发呆。
夜幕低垂时,灰秃秃的停车场偶有一抹亮色出现。每当这时,桑晓古波无澜的视线都会有一丝晃动。
七月下旬,有一个名字很好听的台风从遥远的太平洋而来,几经辗转和路径变换,最终选择了在Z市登陆。
市政发布避险公告,电视台也反复播放着台风警报。Z市人民如临大敌,家家户户囤水囤粮,窗户也全用胶带贴牢。
这次的台风就像个调皮的坏孩子,一推再推迟迟不肯登陆。弄得大家又盼他来,又怕他来。
预计台风登陆的这一天晚上,学校在文艺剧场有场早就定好的售票演出,几经考虑后学校还是决定如期举行。
票都卖出去了,观众可以不来,但学校不演可是要赔很多钱的。
一连几日桑晓都为这场演出忙碌着。只希望台风可以像上次一样推迟,好让她能在演出结束后赶去超市买点东西。
演出九点结束,有个学生的家长一直没来接,电话也打不通。这孩子是桑晓的学生,她让着急回家的同事们先走,自己留下来陪孩子。
桑晓手机没电,又忘了带充电器,怕领着孩子走了家长再来找,干脆就在剧场里等。
小姑娘八岁,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要哭出来的样子。桑晓安慰了几句,拿出自己包里最后一块巧克力给了她。
这巧克力是桑晓放在包里应急的,一到演出就经常忙得吃不上饭,饿的狠了就拿出块巧克力胡乱塞嘴里。
小姑娘咬着巧克力眉开眼笑,桑晓揉着胸口也跟着笑了。
等了大概半小时,小姑娘家长终于赶来了。原来孩子妈妈生病,孩子爸爸临时赶过来所以才迟了。现在孩子妈妈一个人在医院,男人接了孩子还要赶回医院去。
看着孩子爸爸手里还在滴水的雨伞,桑晓皱眉问:“外面下雨了?”
“是啊,下得还不小,估计台风马上就要到了。”男人接过大提琴就走,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回头看着桑晓泛白的脸色问:“桑老师您怎么走,我送您吧?”
“不用了,谢谢。”桑晓婉拒,“您快忙吧。”
男人确实着急,不再多说什么,再次道谢后领着孩子匆匆走了。
桑晓收拾了东西也往外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还没走到门口,就停了脚步。
胸口处的痛感愈发强烈,像有只铁手在用力扯着脆弱的胃。
这种鬼天气剧场工作人员早都下班了,桑晓只能自己撑着走到大门口打车。
台风天出来营业的司机本来就少,好半天没看见一辆车影。
还不如刚刚跟那家长一块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桑晓捂着胸口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雨伞根本遮不住大雨,裤腿后背早都湿透了。风带着冷意侵袭伞底,桑晓浑身发抖。
这样不行。
意识到自己晕倒,桑晓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车不多,她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红色跑车。炙热的颜色成为暴雨裹挟的灰暗世界中唯一的亮色。
桑晓踉跄着跑过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心又直接凉了半截。
车里没人。
扒着窗透过玻璃往里看,有些内饰的包装膜还没拆,像是刚买没多久。
桑晓迅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