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颜如意看了看她的表情,应是有何事需要支开自己,于是顺着她道:“自然,举手之劳而已。”
没想到摊主动作倒挺快,很快便轮到她,待她买完炸串回来时,左右未见到人,找了半天,却原来是在桥下树影间。
傅川在不远处守着。
颜如意缓缓走着,离了几步顿了下来,也不知何时过去合适。
此时裴策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直只把你当作妹妹,若是有何误会,请见谅。”
“那、那你是真心悦他?”夏时安带着哭音。
“是。”
“即便旁人指责你?”即便是断袖?
“是。”
“……”
裴策早已听出颜如意的脚步声,他不愿再多说,转头向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颜如意只得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公主伤心的样子,心中暗叹了口气,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串炸串,“夏姑娘要尝尝吗?”
却不想傅川走上前来拦住了,“外面食物不知可干净。”他负责护卫公主安全,食物安全自然也包含在内。
夏时安怒瞪了傅川一眼,“我就要吃!”
颜如意笑道:“是我大意了,小吃摊上食物确实小心些好。”于是将炸串收了起来。
裴策见此接了过来吃着,这可是如意买的,不能浪费。
颜如意倒不在意,只故作不经意地看到夏时安裙边的玉佩,“这枚玉佩在月色下如嵌了水一般,可真好看。”
裴策觉得疑惑,她喜欢玉器吗?此时怎的提起来?以后他留心些,送她些成色好的。
夏时安心神被一带,拿起玉佩道:“这算什么?以前我有一枚像月牙般的玉佩,那才真的水色剔透。”
“哦?我以为此枚便已是极好,那枚可得让在下看一眼,长长见识。”
夏时安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被皇姐看着好看,拿去了。”
“那是在下无眼缘了。”颜如意顿了顿,“夏姑娘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夏时安才发现自己说的是皇姐,而不是姐姐,幸得此处人不多,她吐了吐舌。
提到自己皇姐,眉头微皱,露出厌烦之色,“不算好,她与我同父异母,在人前老是哭,她一哭,别人就以为我欺负她,那次便是她哭,让我把玉佩也赔出去了,哼!”
她见颜如意面容温和,一副倾听的样子。虽然是自己“情敌”,但也不会随意迁怒。
且在宫中吃了数次哑巴亏,都拿她那小白花一般的皇姐没办法,因此吐槽不断,也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什么时候拿走的?”
“应是……我十四岁那年?那时也是冬季,我去游猎回来,她便说是我在猎场上伤了她,哼,简直气死我了。”从那以后,两人便更是势同水火,明争暗抢,她才不会便宜她那皇姐。
说起来,当时选近身侍卫时,傅川也是她从皇姐那里抢来的。
“咚”,旁边传来佩剑落地的声音。
夏时安疑惑道:“傅川,你这佩剑不是视若性命,连我都不能随意碰触吗?怎的连拿也拿不稳?”
颜如意暗暗看了看,月色朦胧,傅川的表情在月影下看不真切,可是他那颤抖的手可看出他心绪起伏不定。
她不动声色地将头转了回来。
书中傅川本是夏时安皇姐的侍卫,而他见到月牙玉佩,以为曾在雪地里救了自己的是夏时安的皇姐,便进宫保护她,不想被夏时安使手段将他夺了过来,暗恨在心。
后来兜兜转转,误会许久,才真相大白。
颜如意看书时候便想不通,一枚玉佩便能决定恋慕的是谁吗?
因此今日便趁机提前将此事捅了出来。
深藏功与名。
眼看夜色不早,裴策的目的还未达到,看着夏时安一直缠着颜如意说话,他脸色又冷了几分。
此时他拉着她颜如意,扭头与夏时安说:“你自去别处玩,我们一会儿回来。”
便自行走了。
使得夏时安在后面跳脚。
两人沿着河岸走了半晌,到得码头处,挤挤攘攘有几艘小船停靠岸边。
裴策租了一艘小船,邀她同乘。颜如意见他一直心情郁郁,魂不守舍,便依从了他。
小舟晃晃悠悠地在河面上飘荡。
庆县所在比北方温暖一些,冬日很少下雪,只隆冬时节会飘一些。
但夜晚的水面上还是十分寒凉,难怪泛舟的人不多。
颜如意想到了爬山那天被冻傻了的自己。
裴策一直在机械地划着船,发呆不知想些什么,到得湖中心,寒意侵袭,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耳根又发热了,微微叹了口气,“在你面前,我好像老是搞砸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