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后传(1 / 1)

《姜妍后传》

纸中的飞蛾扑火,雀岭稀鹭,针驰遮暮。可巧着,柳家的二少爷又昏厥了。这街边尽是些新鲜气象,人们都说,柳家好保住个古蛆致曳的宅院,二少爷活的像个神仙。这古朴的宅院除了门脸梁柱尽是精雕的紫檀,大宅院里尽摆放些锈色的,翠色的古董,宅院中无甚花草,鲜有一处,泼墨曲致,极近神采。围着这院落赶四条街开外,再无动人的景致了,婷婷袅袅也有不寻常的景,赶不上这的气派。政府临两条前街,在一处办公,也没有强拆,只是不让放扁额。那时这柳家除了两个背井离乡的公子,远去不知时日,就只剩了这二公子,守着这宅院,亲辈也都老态,有些熟甚的街坊领居,还有告老还乡未上路的眷仆。现在不一样了,需时时的打点,可不是从前的长工。院落里也大多雅致,没有多说什么,算是保留。

话说二公子年方二十五,正是灵妙的年纪,生的风流倜傥,为人沉默寡淡,善言善语,举手投足儒雅兼三分女子情态。惶惶然紧俏脂粉门庭若市街市灯火如昼,然而其人置若罔闻。

每当柳家二公子昏厥,总有人打点一游走在街巷营生不便的外地来省亲暂落脚的姜妍前去看诊。不知怎的,柳家人深信,只要姜妍一出现,这昏厥准能端端的好起来。说是看诊,只是在二公子房玄关前住脚,抚一曲《高山流水》。每当曲艰弦涩,抑抑如踱步,柳家二公子变会从昏厥的梦境中醒来,无人知晓的是,每当柳家二公子醒来时,并无端端的记忆,只隐约的呓语,“我刚才好像看见姜妍来过”。而此时姜妍已离开了柳府,而床头边上坐着的另一人,是与柳家二公子才学相当的许小倩,也是柳家钟意的将嫁于柳府的还未出阁的新娘。再静静等上十五分钟,柳家二公子便逐渐清醒,许小倩会说一句:“醒了!”然而此时不是旧社会,谁也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决定。

就这样逐渐的柳家二公子和姜妍在柳府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迟迟的仪式感并没有补齐。先后柳家添了三个小公子,姜妍管他们叫柳漪,柳涟,柳藤。日子就这样如水般平静。柳家二公子的学识,儒雅,厨艺,柳家宅院的气派,这一切让姜妍深深地着迷着。

如曳步薄冰,这平静的日子背后,当初的许小倩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依旧似从前般体恤着柳家二公子,不时准备的厨艺见长的菜品甜品,在逐渐精通的经济、经商营生烦懒之际,便提送于柳家门下,不便多扰,便离去了。每每如此,并不黯然夺神。几家街坊邻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叶家的长房太太,李家的长孙媳,是两个辣手摧花的人物,也是两个不可多得的热心肠。

一日,前街隔一条街的三岁刘家小公子跑来了,一进门:“哇!好气派华丽的别院啊!”抬头望见了柳家三个小公子,突然意识到,这就是这三个小公子的家,心中妒火油然而生。转身出门去了,一溜小跑跑回了家中。到家后便大哭,在家里开始遍地砸东西。刘家小公子的亲辈各个是远洋留学又在各地有联络商务的人物。刘家小公子天性轻佻,又生的一副妖娆面庞,自然人见人爱。见状心中各有各的不悦。

不出三日,苏地开始整顿,这柳家的宅院竟要被查封了,有关部门发下布告要强拆。此事雷厉风行没有回旋的余地。

梅子黄时雨,湿了油纸伞,也湿了心。曾经着迷的日子,就像露天了的宅院般仍日日的流淌着不知时节的时光。万般着急的柳家二公子望着万般无奈的姜妍,心中雀跃,眼帘深动,不觉已想到那日的甜品、素鸡都是许小倩在门后递来的,递来了又离去了,甚至那日还没有下雨,应该打着阳天里的伞……

锅下的火苗渐渐的弱了,日子仍一步一步的脚并着脚站着。姜妍正愁苦着,柳家二公子心爱的宅子,自己是万般没有办法的,心碎之际寡言少语。不日,柳家二公子开口了,姜妍等来的不是下一步落脚的去处,而是幽幽地说着:“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姜妍又说了许多。都没有回应了,姜妍望见柳家二公子的眼神才止住了话。“我会回粤,你呢?”“我回我家”姜妍答到。

变卖了柳宅一切的旧物,订家都说强拆之日前一日来搬运。灼目之痛的记忆盘亘迭起,在强拆还有三日时,柳家二公子将两岁的柳漪、柳涟、一岁的柳藤都送了人。打点稳妥之后,许小倩今日不知怎的突然登门来了,正巧的是柳家二公子说道:“你等我多时,多有不便,不如撞日。”许小倩看着眼前一派依旧的气象,第二日跟柳家二公子在柳宅举行了仪式。入夜了,姜妍这一天快跑断了腿,问到各个小公子都在家哭闹,傍晚风尘仆仆的回到柳宅,才告诉柳家二公子各个小公子们哭闹的事,就在藤椅上神倦了。柳家二公子便回房了。

后来,听说柳家二公子去了粤地成了大户,许小倩自然是柳家二公子的长房夫人。姜妍去了老家以后,痛苦至极,家里人心痛之余,陪伴姜妍再一次来到了苏地原柳府,叶氏和李氏腾出一间屋子,让姜妍暂住十五天。期间每日用一种西洋药水为姜妍疗愈。后来了,姜妍也远去了他乡,连同叶氏和李氏按许小倩吩咐的介绍给姜妍的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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