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走的时候,人群里有个背着吉他的人忽然撞向了青沐。
五条悟不可能看着女朋友被撞,所以他手指动了一下,用无限隔开了撞过来的人。
看到五条悟忽然在自己身上施加术式,青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转头就看见一个背着吉他、头戴红色针织帽的男人。
不过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倒不是他撞了人不道歉就想走,而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叮满了蝇头。
这大概是密集恐惧症想一下都会头皮发麻、身上起满鸡皮疙瘩的场景。青沐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然后她默默搓了一下手臂和脸颊。
五条悟拿着牛角包,抬手拍在了那个针织帽男人的肩膀上。
“要不要试试新鲜的牛角包冰激凌?”
随着五条悟这句不着调的话,那个男人身上的蝇头全部都被祓除,残秽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刚刚把鸡皮疙瘩搓下去的青沐沉默了一瞬间,她在想要不要离这里稍微远一点。
针织帽没想到忽然有人会叫住自己,在被这个近两米的男人打招呼之前,针织帽先生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所以他的脚步虚浮,眼袋臃肿,眼白布满血丝。现在的反应也很慢,他感觉脑子里一直有人在喊他,沉重的四肢像是有铁块绑在了上面,每动一下,关节都酸涩难忍。
但刚刚被这个男人拍了一下,虽然对方的力气很大,那一下拍得他的骨头都在生疼,但是针织帽先生却忽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然后让人头疼的一幕出现了,这个背着吉他的针织帽抓着五条悟的衣角哭得稀里哗啦,他希望这位大神可以救救他。
这种行为哪怕是放在兼容一切奇怪品味的札幌依旧还是显眼了一些。
“你不先放开我男朋友的话,我们就当做没听到你的诉求哦。”
针织帽先生立刻停止了哭泣,松开抓着衣角的手,速度快到比一些演员还要收放自如。
“你不先向我女朋友道歉的话,我们就当没有听到你的诉求哦。”
针织帽先生瞪圆了眼睛,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是对刚刚差点撞到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看着面前男人滑稽的表情,委屈又疑惑地道歉,青沐实在没忍住:“悟,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吧,小孩子都知道撞了人要道歉的吧?没理由成年人就可以逃避啊。”
总之关于道歉的问题没有持续多久,又为了避免针织帽先生在人流量很大的街头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三个人找了一家比较好吃的店面。
是有名的札幌拉面,特意加了螃蟹一类的海鲜拉面。金黄色的汤液冒着热气,和外面的雪景一起的话,会让拉面变得更加好吃。
但是三个人里只有五条悟在吃,青沐已经饱了,针织帽先生根本没有食欲。
他发黄的眼白盯着面前的拉面,浑身透露着绝望的气息。是典型的被诅咒的情况。
刚刚的时候,青沐悄悄问过五条悟,会不会是有诅咒师在后面活动。
五条悟说不知道,但不管有没有都没什么大问题啦。这种小事情,他们两个人一下子就解决了,这样的话晚上还能出来吃烤肉。
好吧,那就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请问你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五条悟忙着吃东西,这话是青沐问的。
“啊,啊啊……”针织帽先生先是连着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痛苦声音以后,才开始慢慢说自己的事情。
“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我加入了一个乐队。毕竟背着吉他呢,在大街上走的话,很容易被其他人拉去一起做乐队。”
“你没想过拒绝吗?”
“当时的我也是想要做乐队的啊,努力成为能在武道馆开演唱会的组合啊。所以脑子一热就加入了,但是现在想想那些人的状态果然很诡异。”
“具体是哪里诡异,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看到我很兴奋,那种眼神在当时我觉得他们是找到知己的眼神。但是现在想想,应该是找到替死鬼的兴奋吧!”
说到这里,针织帽先生再也忍不住了,他痛苦地抱着脑袋,眼看就要往面前的拉面里砸。
五条悟站起来拎住了他的后衣领,隔着桌子呢,还是被像小鸡崽一样提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很痛苦了,但是你要是请头发和针织帽吃拉面的话,店员小姐和我的女朋友会更痛苦的。”
毕竟前者要收拾,后者会被汤汁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