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式开始,前后共上六十三道菜,席中奏乐作乐,更是妙不可言。宴会中途,陆晦欲净手,萧道从派一个侍女为陆晦带路。
出门行走不久,侍女突然中途停下,说一句,“陆状元,不巧奴正有些累了,走不动,奴告诉你圊房的位置,你自己找吧。”遭受奴仆如此轻慢的对待,陆晦心下有些恼怒,身旁的陆善平更是急了,正欲开口呛他几句。
陆晦想到身在萧府,府中的下人竟然都如此神气,可如今无依无靠,还是忍一时为上,于是按下陆善平。
女侍给他们指明道路,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陆状元,记得是向左,右边的房间专门安置着萧二郎君赏玩的鸟雀,进去了会惊扰它们。”
见此,陆晦思索,刚才萧即墨与杜崆因为羲奴之事竞争,冲撞了杜崆,使得他丢了面子,萧道从自然要训斥一番。
然而萧道从虽然批评萧即墨,但是实际上做了什么呢?默许其收留训练左骁卫送来的羲奴,萧即墨在萧府更是有专门的房间饲养鸟雀。萧即墨不学无术,也许萧道从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在意。
不知不觉间,陆晦与陆善平来到一间小院,庭中植满牡丹,深红碧绿,层层掩映。此时已入夜晚,一轮明月遥挂天际,在庭院中撒下遍地清辉。此时院中的某间小屋突然传来响动。
陆善平停下脚步,“陆哥,你听!是从那里传来的。”
屋中点了灯,透过窗户似乎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前。
突然,东西摔裂的声音炸响,一个男声几乎同时响起,“你是什么人!”,陆晦和陆善平只见屋中变得漆黑一片,那个人影好像被谁狠狠推倒在地,屋中不断传来肢体扭打、搏斗的声音,还有男人吃痛的喊叫。
突发事故,陆晦与陆善平面面相觑。未等二人多想,屋中的人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陆晦心中仍犹疑之际,他感到身边一动。陆善平已然飞奔出去,直扑屋门。陆晦心中着急,只好赶快跟上陆善平。
再见屋门,二人却怔愣一下,只见屋门并非用平常的门锁,而是以一个铜兽模样的机关卡住屋门,侧面有一个把手,像是门的开关。
“来人啊,有人要杀我!来人啊!”屋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人不住痛苦地喊叫着。
眼看陆善平正要去拉动机关,陆晦脑中突然有如闪电一般窜过,不对劲,这声音非常耳熟,不就是刚才的羲奴吗?
“救我!打开门!”声音大喊道。
事有蹊跷,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要阻止陆善平,潜意识告诉他要明哲保身,他知道某种危险正与他们一门之隔。
但是与此同时,刚才杜崆、萧即墨等人用种种手段折辱那两个男女的景象在他脑中闪过,他心中的迷惘与质疑又回响起来。不知为何,出于某种复杂的情感,他想要抓住陆善平的手变得沉重缓慢。
“咔啦”一声,随着陆善平拉下把手,屋门向一边收回。激烈的喊叫声瞬间归于平静,屋内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圆月的清辉努力着想要照亮那里,却又无济于事。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陆善平被重重摔开,然后陆晦眼前一黑,他肩膀刹那间遭到了猛烈的冲击,瞬间失去平衡。那个人踩了他一脚,力量之大、肩膀之痛甚至让他以为骨头已经脱臼。跌坐在地的瞬间,他看清了那个人影。
不错,正是萧即墨带来的那个男子的模样,但与刚才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有着雪白色的头发,和野兽般发黄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陆晦知道眼前之物决计不是人类!
羲奴男子笑道,“翼命,谢过陆状元”,三两步间跨过石阶,居然踩着围墙飞出了小院。
圆月映照下,痛苦的叫喊、羲奴男子的身影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院子又重新归于平静,只余陆晦、陆善平二人。
事已至此,陆晦先赶忙去看摔倒在地的陆善平,扶起陆善平问道,“善平,你没事吗?他刚刚伤到了你哪里?”
“唔……不,应该没事,”陆善平被甩到一旁的墙壁上,“那人往我胸口狠狠来了一肘,直接把我撞飞了,他到底是谁?这个力量,是怪物吗?”陆善平按着胸口说,“快去看看屋子里面,刚才呼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陆晦叹了口气,说道,“不必看了,想必我们被那个人给骗了,刚才的人影恐怕就是他自己,装作被人袭击,发出各种声响,都是为了诱骗我们给他开门。”
陆晦回想起那个羲奴异常的外貌,然而不久前那个羲奴外表明明与常人无异,为何能在短时间内改变样貌?还有他那飞檐走壁的强悍力量,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种族存在,这,便是羲奴吗?还有他刚才所说的,翼命,是他的名字吗?
“翼命……”
“怎么这样?”陆善平呆呆说道,立刻跳起来去屋里查看,过了不久后出来说道,“……真的没有人。”
看着出来的陆善平,陆晦说,“你仔细想想,用那个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