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切准备妥当,夏至和水溶定好,书斋和风月司在十五停开一日,让掌柜、伙计都过来,一是帮忙,二是也看看戏。
同时将戏园开张的消息散布出去,在书斋进行宣传,打着《司风月》改编的噱头,吸引众书客前去。
并开启预售服务,提前预定不仅便宜,能坐到好位置,还会赠送瓜果蔬食,茶水点心。
不曾想很是火爆,关注《司风月》久的,常常流连在书斋和风月司的,都听过几段越剧,也知道风月仙子这个名号。
如今有了个越剧戏园,想来这戏独树一帜,没几人会唱,少不得就有那个许久未露面的风月仙子在,不少人都在问风月仙子是否也是戏园的。
夏至索性让人将海报贴在了外墙上的公示板上,写清了人物和饰演者,排在第一个的赫然就是“风月仙子”,一时售票处排起长队。
九月十五——九月十七,三天开业期,每天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共六场,场场售罄。
火爆程度超乎她的想象,以至于宝玉找她要门票,说是那帮朋友想要,冯姿玥和戚小姐都给她写了信。
但她的关注点在,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这个戏园是她开的啊,都不求证一下的嘛!
她确实也留了第一场的票,但那是为了黛玉和惜春留的,只有一个包厢,其他全卖了出去,实在匀不出来。
水溶也苦兮兮,大部分人不敢直接问他要,但冯紫英之辈踏破了门槛。
两人坐在戏园相对叹气。
夏至:“如何?”
水溶:“难办。”
最后夏至想了个办法:“不若,单开一场?”
索性给姊妹们都带出来,一起看了算了,九月十八休息一天,单给他们开一场。
但也不能白开吧,这场地费、运营费、人工费、演出费,可都是钱啊。
水溶秒懂,“我会给他们送帖子,附上戏票。”
这就是请客了,而上门做客自然要带礼物
她露出欣赏的神色,“上道!”
水溶更担心她的时间安排,“但...晚上你很晚回去能行么?”
晚上场结束都到戌时之后了。
夏至摆摆手,“无妨,还未到上锁之时,横竖都要告诉姊妹们,有他们打掩护。”
再说了,这一年,看后门的小厮们轮班了好几岗,她都混熟了,还怕什么,手拿把掐。
就算回不去,在园里睡一晚也没什么,园子查岗还没宿管查房严,也不用点名,只要黛玉派人回一声说她留宿在潇湘馆,连湘云也能瞒过去。
在戏园的日子偶尔会让夏至想起从前练习的场景,来到这儿以后她其实很少想家,没有总有新鲜事物勾着她,又有许多杂事需要她处理,每到这时候才思乡情怯。
她对孩子们的指导与从前老师对她的教导如出一撤,可如今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努力着让自己有更多的伙伴。
九月十五日,戏园开张,戏班正式成立,此前给黛玉和惜春留的包间被高价卖出。
夏至一大早便来到戏园,穿上了莺儿和文杏新近给她做的男装,衣料是水溶今年新送她的,对于白嫖水溶她早已心安理得。
今日的水溶也遵循着他一到大事必穿华衣的惯例,但比往常更显书生气些。
他们先一同去查看了园中各处,最后叮嘱一遍,然后检查今日所需之物,最后去看孩子们准备的如何。
第一次要上台表演不免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趁着他们还未上妆,夏至带着他们一起去门口准备开业剪彩。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戏园和书斋及风月司是同一个东家,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掌柜、伙计全都参与,这个戏园也都有他们的一份。
伙计熟练的很,敲锣打鼓,高声宣讲,未到开场之时,便已有很多看热闹的客人围在门口。
夏至和水溶需要干的便是分站两侧,在锣鼓喧天,乐曲走到高潮之时,扯下盖着牌匾的红绸。
“簪梦”二字显于人前。
大门右侧的垂木刻的是“越剧班”,算是解释说明。
随后二人便当个吉祥物站在一旁。
有人要问,这越剧是何物,戏园开张却也不见演员扮上亮个相,谁知道演的怎样。
掌柜从容应答:“演的优与劣,唱的好与坏,客官您进去一听便知,若是不可,我们将银子退回,以后您再不踏足便是了。”
“还能退钱?”
掌柜笑道:“自然可以,我们两位东家就在场,允诺各位,如不满意一概退回,但求各位告知不妥之处,好让我们加以改进。”
“但也要提醒各位,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若次次不满意,次次还要来,会上我们的黑名单。”
看客们叽叽喳喳,皆不知黑名单为何物。
掌柜也是昨天才知,被东家科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