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转过头去,恨红了眼眶:“你休想!”
香帐如火,松软绸缎,缓缓地探出一只手来,一时两尊立地香鼎,缓缓吐出一阵香雾。
那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如竹,完美如天琢,于丝缕香雾中泛着朦胧不清的光晕,慵懒地勾动食指。
暗哑磁性的声音,慢慢地道:“天魔功。”
容歌眨了眨眼,看着那手,想了想,还是爬了进去。
黄昏的落日,隐入堆积的云层,不复炫丽云霞。
软绸堆积的地面,少女贴身粉色小衣碎成片状,男子亵裤轻压在碎片丝绸之上。
他倚靠在锦枕,指尖把弄着她如瀑黑发,寂沉的眸,覆着笑意,凝着双腿之间的她,长臂将她拉入怀间,转身将她覆在身下。
在她耳侧调侃道:“为师的小阿九,樱唇小口,为天魔功,也可容此巨物,倒是为师小瞧了你。”
容歌紧闭着眼,莹白如玉的双颊自皮肉沁着双片桃红,腻白挺翘的鼻翼两侧,星汗密布,并不说话。
白玉似的小耳樱红如血。
他眸一瞬沉寂:“记住,为师可容你反骨,唯不容你有另师。它是你的,你的血与肉,是为师的。你功夫尚浅,为师可慢慢教你。”
容歌死死咬住下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起了身,将她抱起,来到内室玉池。
容歌沉默靠在他怀中,任由他于水中褪下自己最后的蔽体衣。
危长瀛为她洗去全身薄汗,将她环在胸口,低沉磁性的声音,于活水之中变得有些悠远。
“阿九,你于忘情崖底,与我成过亲。”
容歌倏地睁开双眸,甫一张口,便觉牙关酸胀,却还是强撑着含糊不清怒声道:“你胡说!我为何要与成亲,又几时与你拜过天地!”
他冷笑:“你当日言词凿凿嫁了我,与我定下生生世世。我为天弃,不拜天,地为我民,当它敬我。不与你圆房,是因你童心未褪。你从不尊礼,若你要,华雍旧土所在,聘你也可。”
容歌只觉他话荒谬可笑至极,自他怀中站起身,戾声道:“危长瀛,我从未嫁过你,更不会与你定下生生世世,我纵死你手里,也绝不会嫁给你!”
他平静地看向她:“你既要嫁我,我便娶你。你若不嫁,我不迫你。记住你的话,你会陪我共此白首。
阿九,我并不在乎你身上藏着秘密,我若想知,你瞒不过我。你在乎的,你守护的,你想要的,我皆可给你。我予你一世顺遂,纵你无拘无束,任你为非作歹。
可好?”
容歌凝着他清泠泠的眸,吞了口唾液。
她许真忘了什么,她要嫁的,许诺的那人,是卫东篱,并非是他。
他既不迫她,又不喜她,留她共白首,不过是虚话。
容歌冷着脸问:“天下一统后,你必是圣人了,可愿让我杀你报仇?你若愿意,我不千刀万剐了你,只一剑杀了你,可好?”
他站起了身。
容歌看到不该看之物,双眼一阵刺痛,忙转过身去:“老道士,你不要脸!”
危长瀛看着她不着寸缕的身,笑了笑:“转过身来,你何处我没见过。”
容歌僵直了身。
他清洗后,将她揽腰抱起,迈步出了玉池,淡声道:“你若应了我,我也可应了你。”
容歌在他怀中,眯眼看他:“先说好,你不可碰我,我恨你。”
他低眸看她:“若你求我碰你,又当如何?”
容歌冷笑:“绝无可能。”
他笑:“假若。”
容歌冷冷道:“没有假若,乾坤颠倒也无可能。”
他便将她放下,上下打量着她:“你并无什么看头,口中的世人之爱,我试过,你很努力,见了结果,它不喜。
我是断情绝欲之人,又是出家人,突生好奇,试上一试,却也不过如此。
此后,无心碰你。
只你是我徒,凡心太炽,若真遇此事,为师怎好不应你?”
容歌气红了脸,脑门青筋直跳,却还不至于气昏了头脑。冷声道:“你放心,绝无假若,绝无可能!”
他走入隔殿,换得新衣走出,带来了她衣,示意她换上。
容歌脑子有些懵,环视了一下左右。
这不是她的懿亲王府吗?这不是她的寝殿吗?这里怎会有危长瀛的衣衫?还有,她怎不知,这里还有个隔殿?
他走到她身前,为她穿衣,解释道:“懿亲王府为我一手打造,为师衣服太多,暂放你处。”
容歌一把薅住他衣领,踮起脚尖,恶狠狠地瞪他:“老道士,你当我三岁小孩是不是!”
他双手绕至她腰身,为她系好细绸带,低眸看她:“松手。“
容歌对上他眸,又惧又觉自己就这样放手,失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