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常秀才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叫做陈泥的小姑娘不但每天都坚持到私塾,还总是第一个来,她早早的摊开书,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常秀才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纵容私塾里的男孩揪她辫子,笑话她。这孩子一开始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会哭着跑着回家,可到头来依旧坐在椅子上风雨不改。

虽然常秀才有意忽视和冷落她,但他却在暗地里观察她,他发现她很聪明,她不但识得许多复杂的字还会写,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学着书本上写一两首短诗,在她这个年纪的孩童里是及其罕见的。

“这些是谁教你的?”这是常秀才开口与她说得第一句话。

她对常秀才突如其来的问话似乎有些惊讶,从书本里抬起头:“我娘教了我一些简单的字,其他的是我自己学的。”

“诗呢?也是你自己学着写的?”常秀才从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写着诗的纸,上面字迹娟秀,诗文对仗整齐。

“我娘说写诗写得好就给我买烧鸡吃。”陈泥吞了一口口水。

这些日子来,陈秋月每天晚上干完农活后就要抽查她在私塾学的东西,明明常秀才还在教写字的笔画,陈秋月非要她写出完整的字出来,待常秀才教他们写字了陈秋月就要她用字写诗,无论她如何解释陈秋月就是不听,要是写不出来就要挨板子。

“我都说了,先生还没有教!”

“没有教你不可以自己学吗?”陈秋月尖着嗓子讽刺道。

陈秋月此人就是如此的蛮横无理,陈泥再也不想和她试图讲道理,有和她讲道理的功夫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学习,免得到时挨打。

陈泥有些时候很羡慕同龄的女孩子,她们在跳花绳时,陈泥在练字;她们在放纸鸢时,陈泥在读书;她们帮着家里织布的时候陈泥却在苦大仇深的背《论语》。别人的娘都温柔慈爱,唯独她这个娘粗鄙不堪,穿得古古怪怪,简直就是一个疯女人,陈泥做梦都想换个娘。

常秀才用戒尺敲了敲陈泥的桌子,这才把方才愣神了陈泥给拽回来。

“明日把入学的干粮交过来,他们学什么你便学什么,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常秀才用冷漠的语气对陈泥道。

陈泥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弄清楚常秀才说得是何意的时候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握住常秀才的手鞠了一躬,大声道:“谢谢先生!”

常秀才咳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你若日后念书不专心我依然不收你,明白么?”

陈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

陈泥回家后把常秀才让她入学的消息告诉了陈秋月,陈秋月罕见的对她笑了一下,随后去买了一只烧鸡当作晚饭,陈秋月本人理所当然的吃掉了鸡翅和鸡腿,留下肉质很柴的鸡胸肉给陈泥吃,即使如此陈泥还是很高兴。

早晨要上学的时候陈秋月装了一大袋米让陈泥提过去。

“只需要半袋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陈泥知道陈秋月一个女人种地不容易,其他人家都是男人种地,他们家这块地很小,一年下来都出不了多少米,可陈秋月却要把这一整袋米拿来给她作学费。

“你既是读书人就要知道感恩,并不是所有的先生都像你先生那样愿意收你。”

陈泥挠挠头:“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他之前有他讨厌的地方,但他现在既然做了一件对的事那便不那么讨厌了。”

陈泥就这样拎着一整袋大米当着全班的面送给了常秀才,底下一片哗然。“先生愿意收她了?”一个男孩小声惊叹道。

常秀才打开那一袋沉颠颠的大米,有些诧异,他在此处办学并没有对干粮的种类作出明确的规定,所以他通常都会受到一些便宜的甚至是烂掉的粮食,这里的人普遍穷困,所以他通常也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眼,全都照收。

可今日他却收到了一整袋大米,这袋大米颗颗饱满,是今年的新米,这样的一袋品质优良的大米在市场上可以卖好些钱,据他所知陈泥家中的情况甚至比一般人家都要差,偏偏是这样贫穷的孩子拿出了最好的粮食交给他,想到此处他不由的心头一暖,他走过去把陈泥的桌子拉到了最前面。

“你个子最矮,以后你就坐我跟前。”他这样道。

陈泥愣愣的坐了过去,从前她坐的位置是教室最后排没人坐的空座位,因而常常被挡住视线或者听不清常秀才说话的声音,如今她坐在最前面,听课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

虽然陈泥正式入了学,但这并不能避免她总是被同窗的男孩们捉弄,她总是鼻青脸肿的回家,她期望陈秋月能去私塾替她打抱不平,可陈秋月就好像没看到她脸上的伤一样,该干嘛干嘛,连问都不问一句。

有一天,陈泥被他们浇了一头水,隔天就发高烧病倒在了床榻上,陈秋月一把掀开陈泥的被子,要她去上学。

“他们总是欺负我!我不去了,再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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