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翻滚着,向来平静的淮水河巨浪滔天,没有一艘船可以平安穿过淮水河,临沽百姓苦不堪言,请了数位道士皆无一人能杀死水中巨龙。
就在不久后,卿泽的船也终于完工了,卿泽在某日来到巨浪翻滚的淮水河畔,她驾着船拉起帆准备远航,却见一白龙挡在了船前。
“卿泽。你要去何处?”虚弱的杞漯嘶哑着问。
“去远航,这是我此生作为凡人的理想。”
“你要去海上?你要去龙宫?去他在的地方么?”杞漯满眼的哀伤。
“我去航海是想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没有人是我的目的地,你不是,他也不是,我的终点是能够真正让我成为我自己的地方。”
杞漯望着她,又想起在雪山下,明知会死还毅然要去护送的夜明珠的苏禾,那时的她也是如今日这般坚毅、勇敢、决绝,她总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她把她错认成别人,她说得没错,他真是个瞎子。
“要是我想你留下呢?”他苦涩的问道。
“那我便杀了你。”
“可是,我.......我爱你,卿泽,从久远前到现在,我一直很爱你。”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告诉卿泽的话。
卿泽没有说话,她只是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的指着杞漯:“我们打个赌吧,赌我会不会杀你。”
杞漯温和的看向她,轻轻道了一句:“好。”
几秒后,卿泽缓缓的放下宝剑,叹了一口气,随后把宝剑扔进了河里,“你赢了,杞漯,恭喜你。”
卿泽从船上跳下来,跑到一处河边的悬崖上,她向河上的白龙张开了双臂:“我们回家吧,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在河边遥遥围观的众人惊异的发现,平日凶神恶煞的白龙居然缓缓的游向那张开双臂的少女,像一只小狗一样,极其信任的把头埋进了少女单薄的怀里。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那少女方才还微笑的脸忽然变得极其寒冷,她的袖口闪过寒光,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划过白龙闪耀着银光的皮肤,血喷溅出来,少女硬生生的从那龙的头颅处抽出出了一整条龙筋,白龙被染成了血色,它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人,它不知道方才那样温暖的怀抱为何会变得那样寒冷。
在白龙坠落入河中的时候,它听见周围围观的众人发出了欢呼声,还听见遥远的风声,风声的尽头是那少女的声音,少女说:“杞漯你还是不懂我,谁阻止我成为我自己,我便杀了谁。”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白龙又想起它那不算母亲的母亲给他讲的那个故事,他一直忘记的一个细节又在此时被他记了起来,故事里的小白兔之所以想变成人是因为仰慕山下道观的一位英俊道人,也是那位道人最终砍下了它的头颅。
此时,这个在暗无天日的淮水河中坚持了千百年不愿死去的傀儡,终于找到了死去的理由,于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它心甘情愿的死在了爱人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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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惨啊。”莫桑把手从灶台上拿开,看向在一边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杞漯。
“哼,你这么可怜我,那你等下给我多买几包蜜饯好了。”杞漯贱兮兮道。
莫桑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想起自己还需要攒的香火钱,连忙摇头:“我可没钱,你别讹我。”
“哼,假慈悲。”杞漯甩了甩尾巴。
“喂,你小子能不能有点知恩图报的精神,我可是在帮你办事好不好?”
“那你现在知道苏禾或者卿泽上神现在在何处吗?”
莫桑想了一会后道:“我在天庭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卿泽上神,据说她从凡间历劫回来后就变得极其神秘,自她的好友墨三在凡间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天庭待过,从此居无定所,不知在何处。”
“她杀了我,我要找她要个说法。你若不帮我找到她我便一直缠着你,吃你的喝你的。”
莫桑狠狠的瞪了杞漯一眼,还有什么比花她钱更歹毒的话。
莫桑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你不是都心甘情愿的死了吗,怎么你还活着啊?”
杞漯很显然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哦,我怎么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