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道长们清扫干净了。
一大串人,由外公带队,从山脚爬到山顶,为了避免给行人带来不便、不适,他们都是一排两个人,靠边慢跑,也不会喊什么口号。
天还没有大亮,东照山上的行人就已经很多了,很多人都会早起来东照山上看日出,东照山的山顶有个道观,道观里面的道士会早起,烧一大锅的热水,然后做上几蒸笼的素包。水是免费提供给行人的,素包的话是一块钱一个,很多年都没有涨价,冬天的时候还会早早起来将山道的积雪清扫干净,道观里面的老道长,比外公还有精神,而且十分的和蔼可亲。
兄妹俩打小就来爬这东照山,后来上学了之后每年寒、暑假必来,所以和老道长很熟悉。爬到山顶见到老道长之后,赵义安立刻和老道长说自己运动会的时候破了学校的记录,老道长慈爱的看着兄妹俩,听赵义安讲着学校里的趣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寒、暑假的时候,赵义安来爬山,顺便来看看老道长,就像是见一个长辈一样,然后会和老道长说自己在学校里面发生的趣事,若是说到自己不开心的事、或是仍旧放不下的事,老道长就会开导她,倒不是说教,而是像朋友一样平等的交谈,在交谈之中赵义安就会恍然大悟。
不过对秦光有好感一事赵义安并没有向老道长说出,毕竟外公还在身边呢。为啥外公在?因为赵义安是不会独自找老道长说这些事儿,每年赵义安他们爬山至山顶时,老道长就已经在道观后院烧香了,外公会带着他们找老道长说一说话,就是这个时候,赵义安会分享自己在学校里面发生的趣事。
这一天和从前一样,他们在道观和老道长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下山了,下山的时候他们步履轻快,迎着朝阳挥洒汗水,看着远方被白雪覆盖的高楼低房,从山林回到市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个山道转弯处的远方,被林木遮挡住的小亭子内,两道熟悉的身影正透过林叶的缝隙目送他们下山,正是秦光和杜弘博,两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所以,林木又被白雪覆盖着,不细看根本不知道亭子内有两个人。
杜弘博双手环胸,斜睨了一眼秦光,看秦光目送赵一安下山,打趣他:“哟哟哟~目送人家小姑娘下山啊,看的这么仔细呢?是刚才看的不仔细吗?”
杜弘博的打趣在秦光的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我刚才只是在廊下拐角处看到了她。”
杜弘博提醒他:“你不是看到了她,你是站在原地看了她好几秒,你不要否认啊,我可是看见了的。你在那个拐角处站了几秒钟的。行啊哥们,我今天带你来这东照山,本来是想让你来上炷香去去晦气的,没想到直接给你牵上红线了?”
秦光斜睨了他一眼,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
“你没看到他们有十几个人吗?每个人看上一秒钟也要十几秒钟。”
杜弘博反驳他:“可你不是那种会对陌生人感兴趣的人。”
秦光微微点了一下头:“所以我只看了老道长,赵义言,还有武馆的馆长。”
这一人看一眼,看了三四个人,那就要三四秒钟,秦光说的还挺有理啊?但是,现在他俩目送他们下山又是怎么一回事?杜弘博问:“那你现在目送她下山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光有理有据:“不是她,是他们。那一串的人,像糖葫芦似的,能不吸睛吗?”
确实他们也吸引了杜宏博的视线。算了,杜弘博也不问了,这人高中三年是打算清心寡欲的,不问了、不问了,问了也没有结果。杜弘博扭头:“走吧,咱们也下山吧。”
秦光走时瞥了一眼赵义安离去的方向,尽管那儿早已没有了赵义安的身影。他的脑海中回忆着赵义安刚才的笑脸——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亮晶晶的,加上嘴角的笑容,有些憨气的笑声,十分有感染力,让人看了也不自觉的想要一起笑。
他站在廊下,是在抑制自己的笑容。
至于老道长和馆长长什么样,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