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呢?他已经将进一步的希望放在考学的助力上了。如果就这样带着寿桃走了,就没有方便的理由再和辛有联系。
李固看见陈泽兴慌张,心里不禁默默一笑,看来辛有还不是很信任他,无妨无妨。
陈泽兴吸口气坐稳,认真地问:“辛姑娘,这个想考学的孩子现在在学什么呢?老师有没有教他读史?”
辛有道:“其实,他一直在靠自己学习,没有老师教他。”
陈泽兴惊讶地问:“他自己学习……就可以吗?”
辛有摇摇头,“他叫阿七,是住在善幼堂里的孩子,但他很好学,所以我想帮他。”
陈泽兴低声道:“原来是这样,能够自己学是很难得,但是不免要走弯路。我想,我可以看看他究竟学得怎么样?再给予一些建议。”
辛有问:“大人日常一定很忙,要抽空去善幼堂很不方便吧?”
陈泽兴道:“白日是有不少事情,不过我晚上都很空闲。”
陈泽兴的好意让辛有很难拒绝,李固在旁边动了动步子道:“陈大人,晚上出门对辛姑娘很不方便啊,这件事情也不算急,还是等你休息的时候再说吧。”
陈泽兴这才惊觉,“是啊是啊,是我忘了考虑,就脱口而出了。”
送走陈泽兴后,李固收拾桌子,一边摇头。他家公子对辛有另眼相待,几次请她到别院去,亲手给她敷筋骨药,这么好的一份情意,辛姑娘还没察觉呢,怎么能让别人来乱献殷勤?
李固觉得,应该让公子知道有陈泽兴这回事,正想着送个消息去别院,发现辛有换了件衣裳,拿着公子给的琴囊。
辛有道:“李大人,谢公子知道我想买一张弦琴,所以从射箭会上赢来了这张琴。我是想把琴送给阿七的,就是刚刚和陈大人说过的那个孩子。他是善幼堂的孤儿,一直靠自己努力学习,我现在要去一趟善幼堂,铺子里暂时请你照看一下。”
李固和蔼地说:“好,去吧。”
后院廊下,阿康坐在台阶上抱着红豆筛子,向李固道:“爹爹,我累了,能歇会儿吗?”
李固笑着一叹,忽然看见河对面的茶楼上,好像有个男人在向这边窥望……不禁一时愣在那里。
奉安节后,谢诵和彭博掩夜射玉环的佳话传遍京城。两人都是京中有名的公子,箭技令人惊叹,但是他们‘比而不争’,特别是谢诵豁达的态度让人敬佩。
大家对彭博掩也有新看法,原来这位公子傲慢的举止背后,当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彭博掩的爹受新帝器重,几年前从边陲调回京中,然后一路高升,炙手可热。京中的公子们对彭博掩并不太了解,彭博掩似乎也不屑于加入他们。这次和谢诵比箭,还是彭博掩第一次当众献技。
午后,谢诵从学里回到别院,看见老仆李泰时问:“李固没有送什么消息来吧?”
虽然谢诵也知道辛有的手腕没有大碍,但总有些不放心的感觉,所以让李固跟着去丰乐斋。
不料李泰道:“公子,李固刚刚送话来,说有个男人在盯着丰乐斋,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谢诵正要换衣,这样便停下了,又将扣子系上,改为马上去丰乐斋。
丰乐斋的后廊下面,辛有在如常地忙着做事,阿景和没人来接的阿荣在院子里劈柴。
李固分心向河对岸看看,那个男人还在。如果公子能及时收到消息,就能早点解决这件烦心事了。
李固怕吓着辛有,故而没有告诉她河对岸有个怪人,自从李固发现这个奇怪的男人后,待在后廊下的时候就浑身都不自在。
那个坐在茶楼里的男人,显然是在盯着这里看呢,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只有辛有独自一人,想想岂不可怕?
谢诵赶到丰乐斋,栓好马走进铺子里,直到后廊下才看见他们都在。
辛有惊喜地问:“公子,你怎么来了?”
谢诵点点头,随着李固的示意向对岸的茶楼上看去,二楼偏西的一扇窗内,坐着一位穿灰衣的男子身影,他侧向外的脸,确实是在向这里眺望。
李固道:“公子,昨天他也是这样,虽说爱怎么看是他的私事,可万一是个脑子不对的人,吓着辛姑娘怎么办?”
辛有发现他们在说奇怪的话,便走过去和谢诵站在一起,阿景也来向谢诵行礼。
谢诵道:“确实奇怪,他好像是在看着这里,但是我们现在都在看他,他却对此毫无反应。”
李固纳闷地说:“是我想多了吗?”
谢诵道:“没关系,既然他的行为让人不安,去问清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