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客人,可我对京中一无所知,如果宋夫人能帮我就好了。”
误会消除以后,白雅如对辛有再无芥蒂,辛有所求的又只是一件小事,白雅如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京中的官员多不胜数,将他们的夫人一一抄写成册可要费不少时间呢。
冯氏提着一包茶叶回来,观见白雅如和辛有其乐融融,说这说那,压根不提一个字正经事,十分狐疑。
出了丰乐斋,上了马车,白雅如嘱咐冯氏:“阿保,从今以后,再也别去问尚勇:大人每天都做了什么?知道吗?不要让大人知道我在胡乱妒忌,还有打听他的事。”
冯氏听到宋兆云坐镇茶楼的真相后,真是笑得合不拢嘴,“谢天谢地,这下便好了,夫人再无烦恼,大人还是最好的夫婿。”
白雅如叹道:“可笑我苦苦熬了这么久。”
冯氏问:“夫人,娘家老夫人还特意找了位教郎官,让他去配辛有,如今是不是就不必了?”
白雅如道:“这就看他们的缘分吧,总归是件好事,也对得起辛有的人才。”
冯氏直点头,“可惜了那户小宅,说好要送了,就收不回来了。”
白雅如道:“阿保,一户小宅算什么?如果能给大人生个孩子,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冯氏道:“算了算了,反正那户小宅是娘家老夫人拿出来的,就不送出去,也只会落到舅爷们的手里。”
白雅如笑话冯氏算计的小气,冯氏高兴地挽住白雅如的手,主仆很久不曾如此舒心。
送走白雅如主仆,辛有也放下了最大的心事,又反复想起白雅如答应帮她写的名册。虽像大海捞针一样,却有幸亮起了一点希望,那名册中的某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辛有小心翼翼寻找的目标。
谢诵想给善幼堂配建学堂,苏顺长说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可能不太好办。
从善幼堂的日常情形,谢诵也能想到:这里几乎被人遗忘,各种配给的标准很低,孩子们几乎仅有一片屋顶和一碗粥。
如果由苏顺长递□□建学堂的申请,很可能会因为没有先例和预算被驳回。即使幸运一些,能被送至审核流程中,由惠民署开始层层上交,也需要经过遥遥无期的等待。
其实,谢诵知道最简单的办法在哪里?
只要去玉北和谢延堂商量,善幼堂的学堂大概只需谢延堂出面就能定下。但是,一旦谢诵向谢延堂提出要求,谢延堂一定会趁机裹挟,向谢诵提出他的种种要求,让谢诵变得无法忍受。
如果谢诵绕过谢延堂去找别人,又是奇怪的举动,大家会议论他舍近求远,议论他们父子不合,谢诵和谢延堂之间微妙的距离和自由将难以维持。
谢诵想到一个办法,既然请官家办太麻烦,那么也可以‘从私’,由私人来建这个学堂。
但是,谢诵自己为善幼堂建学堂还是太显眼了,他决定和朋友们站在一起,让大家一起来做这件好事。
谢诵把想法告诉宋西敏,然后由宋西敏去联络,安排聚会,地点还是在遥遥庄。
这是谢诵第一次在遥遥庄设宴请客,他亲笔写了请柬,向邀请的公子们说明:聚会是为了向城里的四个善幼堂捐款,给孩子们配建学堂。
聚会的日子还没有到,谢延堂先得知了消息,立刻派人去叫谢诵回家。
谢诵拒绝回家,不止一次,但这天他回来了,为了不让谢延堂插手学堂的事。
在玉北城谢府里,谢诵等着见谢延堂一面。然而,谢延堂的访客不断,谢诵已经等得很久。
上次,继夫人甄氏在别院外面被谢诵呛了一口,此时不愿再露面‘妨碍’他,让人送了两箱换季的衣裳到西苑给谢诵,是身为长辈该有的照顾。
谢诵连箱子也没打开,在榻上翻着一本从前爱看的书,忽然觉得里面都是一些不清不楚的道理,看着看着就笑了。
谢延堂终于派人来请,谢诵进了书房,看见谢延堂的脸上还残余着得意的光芒,刚才一定受了不少别人的恭维。
看着一脸冷色的儿子,谢延堂的得意之情立刻消散了些,但保持好心情能让他顺利地施展慈爱,何况谢延堂已经决定:再也不和谢诵争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