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除夕转过身来,眼前之鸟明显不怀好意,但它也没给它好脸色,“谁允许你同吾这般讲话?”
“哟,你个小矮冬瓜,脾气不得了哦。”玄清仗着身高体型优势,睥睨它于脚下。
除夕冷哼,张开丰满宽大的羽翼飞起,于它当面警告:“你可要搞清楚!吾可是猛禽,你不过是吾的食物之一。”
犀利的眼神,如镰刀般的喙,尽管眼前只是只幼鸟,但来自血脉的压制,玄清不得不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为此,玄清立刻幻化作人形,以减轻内心的恐惧。
“那又如何?”玄清故作镇定,以修为作底气,“就你?老夫都不乐意动手。”
自从做了阮轻浣的陪练,除夕天赋异禀,其修为更是突飞猛进,虽不能与之匹敌,但也不足为惧,大概是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子精气神。
“那就让吾请教请教?”除夕目光如炬。
玄清与之对视,试探得知除夕的底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若真要与之对敌,心里总感觉有些不祥的预感,万一误打误撞地打通了它的经脉,唤醒了那股力量,日后只会对自己不利。
他瞧见除夕额间的金线,叹了口气:“同为契约鸟,本该惺惺相惜,怎能大打出手呢?”
“休要扯开话题,你不敬吾,吾便要打到你服!”说着,除夕就要大打出手。
玄清惜命,不敢冒险,于是连忙制止:“别别别!老夫服!除夕团圆夜,不吉利不吉利!”本来只是想看笑话,没想到差点给自己挖了个坑,就差亲自跳下去还要自己盖土。
“哼,”除夕转身向屋里去,“少了一顿晚饭。”
玄清甩开折扇,猛的扇了起来,愤愤不平:“你还是老夫从山里捡回的蛋呢,竟然如此嚣张,果然路边的蛋不能随便捡,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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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浣将鸡剁成两半,一半剁成小块和另一半一起放进锅里炖。待熟后将完整的一半捞出,撕下鸡肉,浇上调好的料汁,做个凉拌手撕鸡。
思垣也在揉面,擀面皮,而槿汜就在一旁认真的包饺子。
鄢向晚每年都会来崇梓山过年,今年也不例外。作为不会做饭的练渔歌,自然是和她一起添柴火,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橙红的火光映在她们的脸上,显得十分温暖和谐。
天色渐晚,但漫天的雪花和洁白的大地,显得天并没有那么黑,仿佛如白昼。
不久,门外又来了人,练渔歌前去迎接。是重洺海的玉阑珊,奉重桑之命送来一箱过年物品,送完之后便离开。一如往常,重洺海每年都会送来一些吃穿用度。
思垣抬头望去,只见玉阑珊离去的背影。再往些年,重桑都会亲自来,不知从何时起,便只差人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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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槿汜包饺子一绝,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案板之上,精致玲珑。
过年自然是鸡鸭鱼肉,一样都不能少,再添个烤鸭和水煮鱼片,那便完美了。鸭是思垣特地买的现成的烤鸭,只需蒸熟即可,最后只差杀鱼了。
“我来杀鱼!”练渔歌仿佛因杀鸡受到了鼓舞,“交给我!”
鱼可不能这么杀……思垣连忙阻拦,并眼神示意阮轻浣。
“交给我就行!”阮轻浣抱起手臂般长的鱼,猛的摔在地上将其摔晕,然后轻车熟路地抡起菜刀就开始用刀背推鱼鳞。处理完后就对其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清洗干净。
这时除夕又出现了。阮轻浣熟练的将内脏扔给他,除夕就在地上仰头张嘴,感谢她的馈赠。
玄清则倚在门框上,鄙夷的看着如小狗般讨食的除夕,不禁“啧啧称奇”。
阮轻浣又从鱼尾处开始将两边的鱼肉分离,只剩下鱼骨和鱼头。鱼肉顺着纹理斜着切片,又将鱼骨剁成段,鱼头劈开。
一切准备就绪,起锅烧油,小料鱼骨煎香,添水熬鱼头汤,将煮熟的配菜捞出,放入鱼片三五分钟即可。装盆放入配料,泼上热油,“滋啦”一声,飘香四溢。
“小师妹手艺真的超好!”练渔歌不禁赞叹。
鄢向晚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沉醉其中:“好香……”
“有阿垣和小师妹,真是崇梓山之幸!”练渔歌再次感叹。
“那我以后可要常来!”鄢向晚试探着,“姐姐可不要赶我走哦。”
“怎么会呢?欢迎随时来!”练渔歌笑着。
玄清内心是拒绝的,常来岂不是意味着要经常见到那只天敌?
“师姐我包的饺子也很好……”槿汜委屈。
练渔歌太过于投入,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师弟:“当然,阿汜做的也很好!”
没得夸了,槿汜无奈,习以为常。
不得不说,除夕又饿了,它已经后悔当初对着阮轻浣说喜欢生肉,不喜欢熟食这件事。
除夕蹦蹦跳跳的跟在端菜的阮轻浣后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