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晨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脸哀怨地看着唐棣:“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腹部,传来阵阵哀嚎?”
钱琮倒了碗水,推到晨风面前:“要不,再喝完水垫垫?”
晨风满脸拒绝,疯狂摇头:“不了不了,喝一天水了,茅厕都跑了好几趟了,再喝就要吐了。”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着。
坐席上的人纷纷站了起来,钱琮也快速拉着唐棣和晨风随着众人站起。
“见过王妃,恭贺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前面的人纷纷献上祝语。
晨风伸长了脖子,视线却依旧被拥挤的人头挡住,根本看不到寿星本尊。
“哈哈哈,坐吧坐吧,感谢各位今日能来看看我这老太婆!”直到众人坐下,唐棣和晨风才得以看清王妃容貌,虽然她自称“老太婆”,却是精神矍铄、风采奕奕,并不见老态。
据闻王妃乃将门之女,自幼习武,少时也随父上阵杀敌,后嫁入靖王府,不久后诞下一子,就是今日的靖王爷宋逸书。可惜老王爷不幸病故,小王爷又自幼体弱多病,全靠着老王妃撑起整个王府。
寿星入席后不久便开席了,晨风狼吞虎咽差点边吃边哭,从小到大没这么被饿过。
大约是估摸着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人开始献礼,都是些珊瑚、金佛之类的贵重物品,老王妃坐在前头,乐呵呵地看着。
钱琮带着人将屏风抬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有些紧张,袖子里双拳攥紧,手心都开始冒汗。看到众人盯着屏风一脸惊喜之色,他才稍稍安下心来。
“钱氏绸缎庄钱琮,以此仙鹤祝寿屏风,贺王妃松鹤长春、春秋不老!”钱琮上前行了个大礼。
“这……这莫不是纪孟的‘仙鹤祝寿图’?”只见老王妃从座上站起,往屏风走去。
“回王妃话,屏风原作正是纪大家的‘仙鹤祝寿图’。”
“‘仙鹤祝寿图’以这通经断纬的技法呈现出来,倒是更添生动,”老王妃上前仔细端详着,伸手在屏风的仙鹤上轻轻抚摸,笑容堆满了脸,“看看这仙鹤,好似会动一般!”
“皇上驾到!”
不巧皇帝此刻也到了,众人赶紧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婶婶六十寿诞,朕来贺寿来的,这么喜庆的日子,就都不要拘谨了,”皇帝大步上前扶起老王妃,扫视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逸书?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吗?”
“臣弟……咳咳……臣弟见过皇上,臣弟失礼,还望皇上恕罪。”
仆从推着素舆缓缓靠近,宋逸书坐在素舆上,咳嗽不止,他身上穿了件黛绿锻衣,腿上还盖了张厚实的羊毛毯,病色的脸衬得更加苍白。
素舆在皇帝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宋逸书扶着仆从想要跪下给皇帝行礼,皇帝见状,上前扶住他:“兄弟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何况你身体还不方便。”
“这屏风看着不错,用料精致、工艺精湛,花鸟相映成趣,生动活泼,妙哉!”皇帝看向屏风,一通赞赏。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倒是显得朕的贺礼平平无奇了。”
此言一出,吓得钱琮立马跪地磕头:“草民的贺礼哪里配得跟皇上的比!”
皇帝哈哈大笑:“朕是夸你这礼好呢,紧张什么,吓成这样。”
钱琮又磕了两个头:“多谢皇上夸赞,草民荣幸之至!”
皇帝命人将自己的贺礼送出,看着众人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笑道:“这礼嘛朕也送到了,再在这里多待怕是你们都不自在,罢了,朕回宫了!”
临走又看向宋逸书:“逸书也回去歇着吧,小心再受了风寒,朕回去再给你寻几个好大夫!”
送走皇帝之后,老王妃也带着宋逸书也一并回屋了,他们一离开,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大家听着曲儿看着舞,大快朵颐,直至夜半才纷纷离场。
期间不少人来跟钱琮喝酒,大多是京城里做生意的,变着法儿夸他那扇屏风有多妙,互相说些“生意上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
钱琮兴致极高,来者不拒,离场的时候,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长得又高大,唐棣和晨风同着钱府带来的两名仆从,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