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你怎么样了?”唐棣吊着条胳膊,腿脚也不甚利索,但他还是用能跨出的最大步子朝白水心奔去。
“快把解药先吃了!”款冬紧随其后跑出来,赶忙挨个儿给他们发解药,敦促他们服下,生怕有人晕过去。
“喂——李老三?”楚楚踢了踢李老三的腿,看着他没什么反应,确定人是真的被药迷晕了,才放下心来,大喊着朝她哥哥跑去:“哥!哥!你没事儿吧?哥!楚苌!你回答我啊!”
楚苌觉得脑子嗡嗡的,心想一定是刚才不小心磕到了头,他需要养养神。刚闭上眼,楚楚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不断放大,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摇晃,他不得不睁开眼:“本来没事的,现在要被你摇晕了……”
楚楚委屈:“谁叫你不应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音量又提高了。
“算了,”楚苌长叹一声,放弃了躺在地上养神的想法,“你扶我起来吧。”楚楚听话地将他扶起,靠着旁边一块石头坐着,他看向白水心。
唐棣已经走到白水心面前,弯下身子,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去抓住白水心的胳膊,咬着牙将她扶起来:“阿沁,你伤得重吗?你还能起来吗?”
“我没事,你扶我坐起来就好……”白水心看着唐棣也是多处受了伤,正欲关心他的伤势,却被旁边传来的吵闹声打断。
“哎呦哎呦!痛痛痛!我说你就不能轻点吗?我是个伤患!款叔治伤也不这样啊!”
“对听话的病患我当然也是温柔相待咯,但是对你这种不听医嘱、逞强好胜的刺头,就要让你长长教训才行!”
“啊啊啊!你是治伤还是伤人啊,干嘛那么用力拍我伤口!”
“闭嘴!吵死了!再说话就把你嘴缝上!”
其余四人同时看着他们,心思却不尽相同:白水心和唐棣相视一笑,俨然习惯了这两人的拌嘴吵闹;楚苌却是羡慕着他们彼此之间的深厚情谊;楚楚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
太阳早已落下,天边的红色也消散了。远处的群山逐渐被黑暗包裹,在没有月色的暗夜中,像张牙舞爪的妖魔,阴森可怖。周围的树林亦是一片漆黑,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更是静得吓人。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连个鸟叫声虫鸣声都听不到,这也太吓人了吧!不如我们先进屋子里找点干柴生个火吧!”楚楚不由得抱紧了楚苌的胳膊。
“也好,这树林有点诡异,夜里穿越怕有不测,我们天亮了再走。”白水心看向深渊般的树林,对楚楚的建议表示赞同。
几人原地调理了一番,先前紊乱的气息已然调整了过来,加之款冬的药确实奇好,他们都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
担心普通的绳子绑不住李老三,他们也就没有费神去找,直接拿了楚楚系飞爪的软铁丝将其捆了两圈,楚苌和晨风合力拖着他,大家一同朝主屋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如雷鼾声传出,楚楚和唐棣同时看向款冬:“不是给他们都喂了迷药了吗?”
“这不是这么多药都费在那个人身上了嘛!”款冬指了指昏迷的李老三,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就剩下了些‘醉梦’,这是我刚研制出来的,药力没那么猛烈,吃了就跟醉酒的状态一样,真便宜了这些人了!”想想自己今天一天耗费的药量,款冬捂着胸口,心疼不止。
“原来姑娘不仅医术高明,在制药方面竟也这般厉害!”看着款冬不过也是同自家妹妹一般的年纪,楚苌有些惊讶,夸赞脱口而出。
“谬赞谬赞。”楚苌这一夸,款冬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着平静稳重的样子回应他。
“小冬儿,你快来看看!钱兄为何还没能醒来?这头也烫得吓人!”唐棣焦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也不知他何时进了屋子,来到钱琮跟前,喊了好几声都不得回应,看钱琮脸色发红,汗流不止,伸了手去探查,却是烫得惊人,只好大喊着让款冬来看。
款冬闻言,立即跑了进去,其余人也跟着大步迈进屋里。
“他本来年纪也大了,今日又是忧虑惊吓,又是这一番折腾的。”款冬搭着钱琮的脉诊了一会儿,又翻翻他的眼皮瞧了瞧,再是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继续说道:“还好,身上大都是皮外伤,伤口也不深,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待会儿去打些水来烧热了,再晾一晾,给他擦擦身体,退了烧明日应该就能醒来。我回去再给他开几副安神药。”
“那你们照顾好他,我去外面找找水和干柴。”白水心转身出门,听见楚苌在后头喊:“我跟白姑娘一起吧!”随后便跟了出来。
“这么一看,白姐姐与我哥哥真是般配,真叫一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天作之合……”看着两人前后离开的背影,楚楚突然激动,恨不得将脑中存的那些好词统统搬出来。
晨风看了一眼唐棣,打断了楚楚突如其来的背词环节:“他们两人都算不上认识,般配啥呀般配,白沁跟我大外甥那可是共过患难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