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也不能幸免。
款冬拍着款向明的背给他顺气,又倒了杯水给他,哄着:“这不是事出紧急,救人要紧嘛,才没来得及跟您说,下次出门一定好好跟您说清楚,先消消气……”
看着款向明愤怒的火苗终于小了些,款冬边朝白水心使眼色边喊道:“白姐姐,你还得去看你师父是吧?我跟你一块儿去!”牵起白水心就往外跑:“义父,我们先去看湛卢师父了!”
“白姐姐,咱们得跑快些,这老头反复无常的,这会儿气是消下去了,指不定啥时候看见我了又要骂一通。”款冬拉着白水心往外快步走,不时回头瞧瞧,确定款向明没有追出来才慢下脚步。
两人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庄上养了条大黄狗,这会儿见着外面有人影出没,狂吠起来。
“周叔!是我们!”款冬与大黄狗对峙无果后,只好喊人。
周叔是款向明就近找来看顾药庄的药农,为人踏实、守口如瓶。平日里就是看顾湛卢,以及固定时间给关在房间那个人送饭。
看到是款冬和白水心,他呵了大黄狗几声,热心地将她们迎进了屋里。告诉她们刚给湛卢泡了药浴,现在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关在房间那人不吵也不闹,给他放饭他就吃。
两人先去看了湛卢,他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同常人睡着了没什么两样,但是白水心喊他他并听不到,同他说话也不会得到回应。
款冬看她难过,安慰道:“湛伯伯这气色看着比先前倒是好一些了。”她握住白水心的手:“白姐姐,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能配制出解药的。”
白水心二人从湛卢房中出来,看到那个人的房间还亮着灯火,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了。
他原本盘着腿坐在床上,听到声响睁开眼,看到是白水心和款冬,毫无波澜地又闭上了眼。
“前辈还是不打算跟我们说些什么吗?”白水心问。
……
他依旧沉默,如同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期间他们用了各种方法都没能让他开口,为了防止他跑掉,他们在他的吃食里掺了化解内力的药物,又用链条将他困在房中。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扶风门和赵岳祥有什么关系?他和靖王府又有什么牵扯?这些白水心不得而知,也为此苦恼不已。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两人走到外面,款冬深吸了一口带着药草清香的凉风,抬头看向夜空,此时此刻,皎皎月光,点点星辰,倒是消解了许多不快。
两日未能好好歇息,白水心和款冬在庄子里,伴着虫鸣,倒意外睡了个好觉。
次日天蒙蒙亮,两人相继醒来,款冬将昨夜带来的药交与周叔,叮嘱了几句,便同白水心一同回了城。
她们二人刚到回春堂门前,就看到了钱府的管家阿福,与此同时,阿福也看见了她们,忙上前见礼:“白姑娘、款姑娘,我家老爷命我来请二位过府一叙,以表感激。”
“钱老板的身体可好些了?”白水心问。
阿福笑答:“好多了好多了,多亏了款姑娘医术高超!”
款冬被夸,乐得笑开花。说着让阿福先等等,自己进去跟款向明报个行踪,便风一般地跑进去,很快又风一般地跑出来,直接钻进了马车。
只是万万没想到,等在门口的不仅是唐棣和晨风,还有钱琮一家老小。白水心和款冬一下车就被他们紧盯着,他们热情的眼神看得白水心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一个劲儿往站在最边上的唐棣身旁挪去,惹得唐棣大笑。
款冬对这种场合倒是一如既往的自在从容,欣然接受着他们的感谢与夸赞,一张巧嘴不到几句话就跟钱家老小聊到了一起,钱佳梦对她喜欢得不行,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
宴席颇为隆重,人不多,钱府准备的菜却不少,其中不乏昂贵奢侈的食材。
宴上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恩道谢。钱府一家人轮流给他们四人敬酒,说道激动之处,钱老太太直抹眼泪:“老身一把年纪了,是快要入土的人,绑就绑了,杀就杀了,只是他们还绑了我儿媳、孙女,为了救我们又差点把我儿搭进去!若不是几位出手相救……”
“娘啊,您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们如今都平安了,可不许再瞎想了!”钱夫人在一旁宽慰着,款冬又说了几句好话才将老太太眼泪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