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他想让你征服什么?”
他眼前滑过浅笑。
“生命里一切所惧。”他说。
任海黎微微一愣。
“现在换我来猜,”他顿了顿,声音微低,“2023年,我是不是出事了?”
任海黎猝不及防,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兵荒马乱。
她只知道贺征在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憋出来一句:“不是。”
他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波动。
她不知道他信不信。
过了片刻,他朝她伸出手。
任海黎顿了顿,抬手递过去,由他轻轻握住。
“海黎,”贺征说,“来做我的助理吧。”
***
如果有些节点注定会发生,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原来的路径走?
这十几年的时光倒回之于你应该有它的意义,我不希望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担惊受怕。
假如你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就先来我的身边。
海黎,人都有所惧,但我们也可以征服它。
任海黎直到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脑海里依然在盘旋着贺征说的这些话。
她转过头朝坐在斜前方的他看去。
贺征正全神贯注地伏案走笔,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航班在北京的机场降落,公司派来接贺征的人一早已经到位,任海黎和他在机场外暂时道了别,由贺征安排的工作人员陪着先去了酒店安顿。
她这一自由活动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傍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任海黎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她放下刚做了一半的大纲,起身走到门边看了下猫眼。
是酒店服务员。
她打开门,看着对方,有些疑惑。
“小姐您好,”服务员笑着,双手递过了抱在怀里的花束,“这是您的花。”
一束粉色的玫瑰。
任海黎客气地道了谢,接过来,却有些茫然。
她看见花间放着一张白金色的小卡片,拿出来,打开——
Dear Hailey,诚邀你七点半共进晚餐。
落款E.H。
任海黎愣了愣,心里突然蹿起一丝紧张,脸颊微微发烫,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火速冲进了洗手间。
晚上七点二十八分,贺征打来了电话。
任海黎犹豫了一下,又等着多响过两声才按下接听,她语气淡定:“我正好饿了。”
大约两息之后,听筒里传来了贺征的浅浅低笑。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此时眼角轻弯的样子。
“那下来吧,”他说,“我到了。”
任海黎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她刚到酒店外面,余光里就瞥见有辆车闪了下灯,她回过头,认出是贺征那辆黑色的保姆车,于是小跑了过去。
车门从里面被打开,贺征朝她伸出手。
“鞋没跑掉吧?”他笑着说。
任海黎顺手让他拉住:“我脚大。”
贺征往她脚上看了看:“看起来不像42的啊。”
任海黎抡起拳头:“我35。”
他眉梢微扬:“我45。”
她被哽住了。
“反正我现在比你大。”她抬了抬下巴。
坐在前排的Andy忽然转过头来插了句嘴:“对不起,我想问问,现在35码的脚也算大了吗?”又有点疑惑,“Elvis你也不是45的脚啊。”
任海黎一怔,然后跟贺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失笑出声。
“她就是这么孩子气,”贺征冲着Andy说道,“我们让让她。”
Andy一脸“懂了,是我唐突”的表情,然后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看他们两个,默默坐正了身子。
任海黎哭笑不得。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装潢雅致的餐厅门外。
任海黎跟着贺征刚走进店里,餐厅经理就迎了上来,从两人的交流中,她看出贺征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她跟着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经理敲了两下门,然后伸手推开,笑着朝里面点了下头。
任海黎见状不免纳闷:这顿饭还有别人?
贺征侧过身,抬手示意她上前和他并行。
她走上去,一抬眸,就看见了桌前两个熟悉的身影。
任海黎不由顿住。
“章老师,”贺征已面向坐在那里的男人微笑着礼道,“介绍一下,这是Hailey,她从锦城陪我一起回来工作。”
章回闻言怔了怔,旋即看向任海黎,打量间面露恍然的一笑:“就是上次你父母说你新交的女朋友?”
章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