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不走!”不同于刚才面对徐潜时还算温和的商量,其他人一听是阁主的命令,便直接上前来抓人,在场的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人,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毫无难度,他们看着贾赦的剧烈挣扎,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把就把迷药糊在了贾赦脸上,没多久,贾赦应声而倒,直接被人架了出去,安置在了马车上。
“我跟着这辆车去见阁主,你先去京城通知先生,让他早做可能会有风声泄露的准备。”
“是。”
司徒晟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决策居然把贾赦送去了这么危险的境地,他到司徒宴府上的时候,司徒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待听了他的解释之后,神色顿时严肃了下来。“四哥,这事发生的这么突然,让恩侯这么轻易地过去,太草率了。”
司徒宴自从孩子出生后,一部分精力就分了出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四哥冲动之下做出了什么决定。只是现在人已经在南边生死未卜,只能想办法补救了。司徒宴看着他的四哥,多少有些感慨,“四哥,这么多年,还以为你能沉得住气,没想到这都马上要最后了,你也有这么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司徒宴的话也许只是无心的感慨,但是他却不能不警醒,确实,也许是这几年来太过顺利,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顺风顺水的过来,他过于依赖他人了,变得有点懈怠了。“七弟,你说得对,是我轻率了。”
他想起还在他府中的余先生,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光风霁月、一直为他殚心竭虑的文弱书生,背后居然站着墨涵阁这样的存在,只可惜是在贾赦离开之后他才得知的这一消息。只是太晚了,就像余先生说的那样,且不说为了太子哥哥,就算是为了他长久的筹谋,他也不能拿墨涵阁怎么样,反而要捏着鼻子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
他现在只能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生死未卜的贾赦到底是他的好友,这些年来一直帮他做了很多事情,他欠他很多。王妃也曾主动要求上门安抚那位齐安伯夫人,那位夫人却丝毫不担心贾赦会回不来。
像是对自己的夫君有极大的信任,府中一切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杂乱,可见当家主人的本事。王妃暗暗赞叹,倒是对秀云更起了敬佩之心,来往也比往日频繁了很多。
齐安伯府内岁月静好,另一边终于逃脱围杀的来金也坐上了前往扬州的商船,他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船夫混在了船尾的人群中。因为害怕走漏风声,他没有提前通知林海,所以当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林海家门前的时候,倒是将林海吓了一大跳。
林海自然是认得来金的,毕竟这些年来,贾赦和夫人也会托人来扬州送一些京城的土产过来,缓解一下贾敏思乡的情绪,更别提,黛玉出生的时候,贾赦还带着孩子专门过来扬州一趟,特意在百日宴上送上了礼物。
也正是大内兄的用心,让林海打定主意要与大内兄家好好交好,因此也就对一直跟在贾赦身边的来金有了印象。见来金形容狼狈,林海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一边让人去后院通知夫人派人守好家里,一边引着来金去了书房。
“大内兄出事了?”不怪林海这样想,不然他也想不出一直忠诚守在贾赦身边的人会这样出现在这里,来金将贾赦交给他的信交给了林海。
林海起初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严重的事情,但是越往下看下去,神情就愈发严肃。“竟然会这样?”区区宝藏竟然能让人心浮动至此,再加上贾赦在信中所说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一个无法讲明的存在,他瞬间意识到了危险。
林海也在扬州的官场纵横多年,独自一人摸爬滚打,对于政治的敏感性要远远超过贾赦这等几乎不涉政治的勋贵子弟。所以很快意识到贾赦出现在金陵遇险与西岭贺家的关系,也是贺家之前想要伸手过来的缘故,林海隐约从贺家的大肆扩张中察觉到贺家隐藏的不轨之心,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猖狂到如此地步。
因为贾赦没有讲明还有墨涵阁这一存在,林海只以为贺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外截杀贾赦。“大内兄是什么意思?我定然配合大内兄,早日给予贺家这个毒瘤狠狠一击,为殿下清理后患。”
不是林海夸口,而是如今的扬州虽然紧靠西岭,有很多贺家的爪牙商行,但是林海掌管扬州盐政,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小心搜集,自己也搜罗来了很多这些商行的不法罪证,如果一旦出手,便能断掉贺家在扬州多年来的势力。
“按照我们伯爷的意思,等林大人您接到西岭的来信之后便可行事。”司徒晟让贾赦过来着实是想要一箭三雕,只是半路出了岔子,但只要马山醒过来,平安抵达京城,得到贺家内部的谋划之事后,司徒晟就能对贺家出手,将诚郡王的背后倚仗一举击溃。
毕竟宫里的贺淑妃“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和她的母家一起为当年的事情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