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了。
薛知浑身的血都往下流,仿佛一双脚终于踏稳地面。
陆吾小小“啧”了一声,“怎么偏偏。”
可薛知非常庆幸。
薛知跟着陆吾走出电梯。
方格白瓷亮堂堂,薛知一步一步踩上去,在心里数着,不敢踩到边缘的线。
好像是很小时候的一种心理,踩到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薛知非常不愿意今天发生不好的事。
因为今天可以见到陆吾,运气真好,简直是一张百年难得一见的卷子,每道题都很熟悉。拿到手里,喜悦之后全是小心,唯恐粗心破坏了满分。
三楼全是饮食,二人走到奶茶门店前,陆吾停步,一只脚跨进去又迈出来,“那边还有一家,你喝哪个牌子的?”
薛知指指前面,“姜南喜欢那个牌子。”
其实全没这回事,薛知只想多和陆吾走一段路。
可是桑媛和她一样穷出身,如果拿桑媛当借口,陆吾一定要在心里嘲笑桑媛,“有公主病没公主命”。当然还是姜南妥当,适合做挡箭牌。
陆吾“嗯”了一声,笑说:“那就给她买那个,不过你呢?”
薛知没听懂,“什么。”
陆吾笑:“反正也不远,去那边给她买一杯也行,不过要是你喜欢这家,就先给你买好了。”
话音未落,别过脸,自己先走进去,扫了码,“你喝什么?”
薛知看他总不抬头,仿佛对着自己手机屏幕说话,随意点了几杯,陆吾付完账,抱着手臂立等。
陆吾忽然道:“记不记得,你欠我一顿饭?”
薛知当然记得,在医院承诺的那一顿。
陆吾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算了,谁付钱谁说了算!你看吧。”
薛知提醒他,“你的游戏版号。”
陆吾嘴一抿,“昨晚刚搞定。所以跨年来庆祝,”他兴冲冲,“知道为什么订这家吗,这家火锅店有露天天台,我定在天台,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烟花。”
薛知下意识说:“好不容易赚钱,为什么不省点啊?”
言罢一咬嘴唇,火烧到脸上。还以为谁都和自己一样。
薛知很窘,就像在人前露出了破棉袄的绒絮。比裸奔还难看。是一种穷人的失贞。
陆吾摸摸鼻子,讷讷道,“钱是流动的呀!不过你们北方人也——我爸经常说,北方人做生意,非要一家独大,南方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有来有往,大家方便!”
陆吾手机一响,店员装好奶茶递过来。原来他点了这么多,两大袋奶茶,还有一大袋蛋糕。
薛知刚要伸手,陆吾已经腾出手,接过去。
蛋糕奶茶这种东西,就是个占地方。陆吾两只手高支起来,像企鹅。
陆吾斜睨她,“好笑啊?”
薛知微笑低下头,“我在笑你说的话!以前在书上也看过,可这话是谁说的,怕你猜不到。”
陆吾连续猜了七八个人,果然一个都没中。
薛知看他脸色越来越沮丧,鹰翅般的浓眉耷拉下去,不由心下一松,捂着肚子就开始笑。
他最后泄气,“算了。你别说了。”
薛知笑不可扼,憋得肋骨都要断了,伏着膝盖一会闭气一会喘,听陆吾这样说,抬眼一看,他正在两步之外,支棱着胳膊,提一堆东西等自己。
薛知说:“你别生气呀,我告诉你。”
陆吾摇头,“别说了!我看你欺负我时高兴。”
薛知索性不忍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是、是西门庆!”
左右路人放慢脚步看她,陆吾满面不可置信,“你···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书啊?”
薛知慢慢站起来,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梗着脖子说:“就是想起来了,人家确实说过嘛!而且这本书怎么啦,要不是现代人老古板,四大名著里少不了这本!”
陆吾面容镇定,耳尖却红了,他还是不信,“你哄我的吧?”
薛知竖起三根手指,“真没有!”
陆吾反复追问,无奈薛知这回说的是真话。
薛知看他面色阴晴不定,“生气了?”
陆吾喉结一滑,“是!生气了!”他立住脚,朝五米外的奶茶店看一眼,赌气道:“不给你舍友买奶茶了!”
说完,企鹅似的一转身,把手里奶茶都带起来,在半空打个旋子。
薛知小声嘀咕:“这算什么生气法。”
陆吾淡淡道:“不然,你说我怎么生气?”
薛知倒吸口冷气,这人什么耳朵啊!她狗腿地小跑追上陆吾,“西门庆有什么不好啊,你看了书就会明白,这人虽然婚内出轨、打老婆、和多名女性以及男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勾引嫂子,其实他是一个好男人!”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