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敢···”
姜南也凑过来,“哇,这是陆吾吗?”
桑媛白她一眼,“你会对裴嘉瑞用‘您’吗?”
姜南一愣,面上飞红,“如果他有这种爱好···”
桑媛狠狠搓了两把胳膊,“去去去!”她很有见识地点点头,“这一定是给你资助金的那个人对吧?”
薛知啪的握住桑媛的手,激情澎湃道:“对!”
桑媛看看了自己的手,支着胳膊,反身从旁边抽过板凳来坐下,“他年纪很大吗?”
薛知说:“我不知道。”
桑媛问:“你一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姜南自从听说只是资助人就没什么兴趣,伸出两根手指勾起薛知的拖鞋,放在薛知脚边,“穿上鞋吧,宿舍又没地暖,还以为在家里呢?”
薛知根本没注意自己赤脚,手舞足蹈地对姜南说:“你知道吗,他好久好久没联系我了,今天居然发短信了耶!”
姜南皱着眉头,努力理解了一下,还是困惑地摇摇头。
桑媛却很兴奋,“他一下子就给了三万啊!应该是个大人物吧,有可能是那个谁吗!你记不记得小学课文,给总|理的一封信···”
姜南淡淡说:“不可能。”
桑媛一拍大腿:“为什么不可能。”
姜南耸肩,“薛知说的啊,他是本地人,这二十年,本地没出过那个级别的,”一抬下巴,“你说上海倒还有可能。”
桑媛退而求其次,“省长也行啊,肯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然为什么给薛知这么多钱?”
姜南睁大眼:“很多吗?”
桑媛不理她,越想越兴奋,满面红光,“你这小丫头运气真好呀!是不是你从前救过的犯病富翁···?好好想想!”
薛知急吼吼,“火烧眉毛急眼下,我怎么回他?怎么回他?”
桑媛咳嗽一声,拿过手机,当当当敲出几行字,唰地发过去。
薛知一看,密密麻麻。
从中国目前稳中向好的发展,谈到刻不容缓的国际形势,再说国内国外双循环。
最后点题,薛知保持高洁情操,永远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
薛知一个头两个大,憋了半天,憋出个大拇指:“怪不得你政|治分高!”
薛知心在跳,手在抖,呼吸急促,想了半天,又补了一条:
“谢谢您的打款,我已经上大学了,经济很充裕,不需要额外资助,再次谢谢您。祝您新年快乐。”
她也想打一个“天天开心”,可是人家已经发过了。
薛知恨不得用头撞墙,她怎么这么笨!抢过桑媛手机搜新年祝福,都是不知所云的酸话。
薛知前思后想,还是发:天天开心。
飞快地把钱退了回去。
桑媛心疼地嗷嗷叫,捶胸顿足,“就你会打肿脸充胖子是吧!”
薛知傻笑。
太高兴了。这几年没这么高兴过。
以前总是很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像电视剧里那样,“破产”。
薛知咬着嘴唇,被桑媛戳的脑袋乱晃,终于呵呵笑出来,“真好,以前还想,要是他没钱了,我哪怕出去讨饭,讨来窝窝头也给他分一半。”
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那样也太委屈他了!知道他没事可真好!”
毕竟她没能力给更多,真让人无力。
薛知低头,用手指头铰卫衣线头。
线头勒出一圈内陷的紫痕,因为她的皮太薄了,卡到骨头,非常疼。
薛知用了点力气,把线头扯断了。
她是最没有物质欲望的那一种人。
可她自己能不爱钱,却不能在没钱的情况下爱别人。
世界就是这样。
无时无刻给穷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