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长时间,才买到一款。
想到借姜南的手机这么久,薛知过意不去,又买了个小礼物。打算一起给姜南。
回去的时候,姜南刚好涂完指甲油。
姜南手很漂亮,指甲粉粉的,呈长椭圆形。指甲油还没干,一层明艳金光。
薛知下意识看了眼,随机收回目光,把礼物和手机递过去。
姜南接过礼物和手机,表情很懵,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呀。”
薛知含混地笑了下,她不太想把外面的负面情绪带回宿舍。从衣柜里翻出旧衣服,倒进塑料盆,又习惯性抓了两枚硬币。
薛知抱着塑料盆往洗衣室走。
也不知道魏诗会不会告诉陆吾,两人见面的事。
薛知运气不错,还有一个空余的洗衣机,她把衣服倒进去,意外发现电子屏幕上显示,需要三块。
学校洗衣机是按照重量收费的。
薛知百思不得其解,拉开洗衣机盖,又取出两件卫衣,忽然想到,陆吾给她买了好多衣服。
不止。
还有一整箱一整箱往宿舍送的零食。全脂奶粉,各种口味的肉干,还有不同品牌的巧克力···
薛知站起来,把两枚硬币投进洗衣机。
洗衣机转动,嗡嗡有声,震得地砖上小小水洼抖动。
薛知不得不承认。
——想要还上这笔钱,她只能:
继续去做神棍。
···
洗完衣服回去,姜南正躺在床上追剧。
薛知抱着衣服,拉开衣柜,抓了一把衣架子,走到阳台。
忽然姜南说:“其实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薛知回过头,以为她是说新剧剧情,随口说:“那我给你讲个有意思的。”她下意识想到陆吾的笑话,自己先笑出来,“陆吾说要当我爸。”
姜南来了点兴趣,“啊?为什么?”
薛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件事的前因是她羡慕姜南出身好。她纠结了一下,并不想欺骗姜南,还是简述了一遍前因后果。
说到陆吾问她要不要追裴嘉瑞的时候,薛知意识到不大对头,管不住舌头,还是说了出来。
姜南唔了一声。再不说话。
说完好久,姜南还是怔怔出神。
薛知又想了一遍:“那个,陆吾就是和我开了个玩笑。”
姜南又唔了一声:“不对,这事和裴嘉瑞有什么关系?陆吾这么说,肯定是裴嘉瑞和他说过什么。”
薛知后悔提这茬了。不知怎么回事,想到高兴的事,一下就把陆吾说了出来。
——她平时也不是个管不住嘴的人啊。
挂好衣服后。
薛知的手机响了,居然发现母亲给自己发了微信。
看着消息框的红点,薛知抿直嘴角,掐着手机,快速回想了一下,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干。
她哄了哄姜南,洗了个澡,顺路给姜南带了杯奶茶,这才重新回到宿舍。
穿好睡衣,趴在床上,薛知先给陆吾发了条晚安短信,然后吸了口气,点开母亲的信息栏。
母亲还在一直不听给她新消息,都是一些和新丈夫的照片。薛知盯着看了好久,想起来,还真是开学遇到的那个司机。
薛知犹豫了一会,发了一条:【才看到,恭喜。】
薛知随便翻了翻,母亲和那男人举止亲昵,要么牵手,要么拥抱。母亲的表情又高兴又凄凉,像是抢到过期饼干的饥民。
被子轻轻落在肩上,这也是陆吾买的,鹅绒的。像一层厚厚松雪,但是非常暖和。
小时候,家里只有棉花被子,而且新的永远轮不到她。她只能盖堂弟的旧被子。
被芯洗过太多次,结成了一块一块小板,掉到被套四角。
她只能裹着单薄破布,被头黑黄黑黄。
薛知想象不到,好被子是怎么样的。
冬天冷,夜里常常冻醒,她坐起来,看窗外天亮得差不多了,就哆哆嗦嗦下床穿衣服。
奶奶永远只会觉得,自己对薛知还是太好了。
奶奶说别人家奶奶不会给孙女盖被子,这样孙女会自己去钻男人被窝,这都是为孙女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取反成仇!祖宗说得好呀!”
只有过年的时候,母亲回来,薛知才能过得好一点。
但那是母亲一年中最痛苦的时候。
为了薛知,母亲认命地回到这个家,继续过下去。
继续过下去,那就要维持表面和平。
薛知记得,小时候的母亲,看着奶奶和父亲,脸上总有一种迟疑的冷漠,仿佛他们是假的。母亲的目光透过这些假人,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婆婆、丈夫。
薛知摸摸手机屏幕。
父亲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