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江总?”
“江总?”
魏来亲自叫人,发呆许久的江舒行猛然惊醒,茫然的视线扫过众人。
“什么?”他问。
销售部的经理只好再汇报一遍。
会议结束后,江舒行冲回办公室,关好门,再喝掉一整杯水,胸口剧烈起伏。
他居然会因为林晚棠而魂不守舍。
看吧!在意、喜欢、紧张、爱,这些加起来会影响工作的,严重影响!
他是个虚情假意的渣男吗?
他……只是死要面子。
那天晚上,书房比任何时间都沉闷,它肃穆的装修风格也让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那么不巧的,公司上的账目出了点问题,他一边戴着耳机跟手下商议,一边快速的阅览手头文件,一目十行。
林晚棠走了进来,摊牌。
她问了很多,说了很多。
而他的状态实在不佳,他叫住林晚棠的名字,想说等会儿咱们再谈这个。
可林晚棠抢了话,留下一句“通房丫鬟”,一句“我还嫌恶心呢”、以及一声“少爷”,关门离去。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
骄傲如他,有些话当时不说,事后就不可能再说了。
那样太掉价,很丢脸。
林晚棠跟明非台之间的羁绊,让他嫉妒的眼睛发红,他知道林晚棠的为人,不可能吃锅望盆跟别人暧昧,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像个妒妇那样跑去命令林晚棠不许再跟明非台来往这种事,打死他他也做不出来。
她跟明非台在一起喝酒聊天,一看就是精神放松,心情愉悦的状态。
怎么,明非台让她那么开心吗?他们在一块是不是无话不谈?
自己又是抓心挠肺的喜欢,又是面无全非的嫉妒,就显得自己很蠢很蠢,像个小丑。
当周元辛问起他,他自尊心作祟,冷笑着说:“最多玩玩而已,她是什么身份?”
是啊,他江舒行才不在乎呢!
他才不嫉妒,才不喜欢!林晚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他不在乎不关心无所谓的。
他就是玩玩而已,从头到尾不当回事的。
所以他依旧无坚不摧,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望尘莫及、尊贵无双的炫宇集团继承人。
他不曾狼狈,从来没有。
就算现在跟林晚棠告吹,那也没关系,他才不会像那些蠢货一样喝酒买醉,因为失恋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一个个丑态毕露。
他没有破绽,没有软肋。
不在意就不会受伤。
他究竟是在跟自己较劲,还是在朋友面前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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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行皱起眉头,将口中的东西捡出来。
这是……鱼刺?
餐桌前,江婷婷“吸溜吸溜”吃着面条,边吃边抱怨:“就是没有小晚做得好,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馋她的凉拌面馋的要疯了。”
江舒行仔细的看,指腹上白白的一小根东西,确实是鱼刺。
江婷婷莫名其妙:“鱼刺有什么好看的?”
江舒行精神恍惚。
鱼都是有刺的。
只是,他好像十多年没吃到过鱼刺了。
细数种种变化,比如玄关处无人在等,副驾驶空了,就连餐桌旁都少了一个人。
说好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呢?
不管用啊!
他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江舒行给戴娜打电话。
让他没想到的事,居然连戴娜都不知道林晚棠的下落。
这是为何?
那可是她的经纪人啊,是她工作的核心所在。
她想离开江家去散心,没问题,可是没必要连戴娜都瞒着,她想干什么?人间蒸发吗?
戴娜也急了,在电话那边扯着嗓子质问:“我的宝贝儿怎么了?喂,她是失踪了吗,你找不到她了?”
江舒行不想多费口舌,挂断后立即给魏来打过去。
五分钟后,魏来发送文件到江舒行的手机上。
上面是明非台的个人资料。
27岁,未婚,西京师范大学毕业,本科,职业是小学老师,家庭住址是……
江舒行穿上外套,去车库里提了辆车,输入导航,飞驰前往。
玫瑰金色的兰博基尼驶入狭窄的小道,再左拐,再右拐。
道路两旁是五花八门的小商户,光是“兰州拉面”、“沙县小吃”就看见好几家,还有烧烤店的老板在往外摆放桌椅,准备开张。
地面上常年被油污浸泡,还有些昨夜残留的食物渣和油渍,已经有苍蝇乱飞,蚂蚁啃食了。
服务员提着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