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歪在沙发上:“因因你说这话就有点薄情了哈,我们三个以前同宿舍,天天一起上下课,怎么不会给我们发?”
“那你会去吗,好像她家比较偏远?”
“我哪走得开,公司一堆事,我是觉得你可以去,正好散散心。”
她将请柬放在茶几上,语气中带着不情愿:“我一个人也不想去”。
王玉起身坐在她身旁,调侃道:“你不是一个人,杨兰生和简婕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嘛,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发生哟。”
善因听到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王玉见她半天不说话,挽着她的手建议:“那边风景不错,好好考虑一下;亲爱的,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窝在这里只会中毒。
善因被她最后一句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点了点头。
次日她在微信上联系了简婕,对方一再热情邀请,她想了想王玉的话,决定应邀前往。
【因因,真的很抱歉,我们这边最近的酒店也要三四个小时车程,我家里人这段时间都回来了,人比较多,没有空余房间;兰生家离我这里不远,他这两年在山里建了一栋很不错的房子,你看下住他那里可以么,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将你的号码发给他,你们联系。】
【这样不好吧,你也知道大学时候......】
【人家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啥,我问过他,他表示非常欢迎呢?大笑】
善因确实感到自己有些扭捏,遂同意了。
*
深冬伴有霜冻的清晨,天蒙蒙亮,一个女人将她从被窝拍醒,硬生生将她拖出门外,她穿着单衣光脚靠在门侧,手死死抓住门框,大声呼喊恩慈,女人破口大骂,顺势扇了她几个耳光,脑袋炸裂似地晕转......
善因哭着醒来,全身直打哆嗦,手臂被头压得酸胀发麻,头痛发晕,双颊热辣刺痛,她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取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三十三分,距离到站还有五个小时。打开微信,依旧没有恩慈的信,她关掉手机有些失落地看向黑暗。
昨天她将兰花托付给王玉后,带着行李在大雨中乘上这趟唯一通往目的地的列车。
火车轰隆轰隆作响,窗外灯影极速后退,雨珠在玻璃上碰撞弹飞。车厢内酣睡呼噜声此起彼伏,她起身去洗漱间,用凉水浇了浇脸,精神恢复大半。
有列车员走过,她理了理头发,穿过几节车厢去吃东西。
餐厅内空荡荡,恍如漂浮在空中的飞船。售餐窗口一男子在等待取食。
服务员见有人影过来,大声询问:“要不要吃面,水刚热,这位先生的面条还没下锅,你要吃的话正好一起下,这个点可没什么其他吃的了;不过还有卖剩下的盒饭,还是热的,在餐车里,需要自己取了付款。”
她点点头:“那就面条吧。”
付款后在中部找位置坐下。昏黄的灯光随车厢晃动,列车宛若游龙般穿山过隧,不时引来震动。
车上网络信号极差,百度地图搜索成化,转了半天还在加载,她看着一点一点出现的地名,心里有些焦急。
忽然有讲话声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见男人端了两碗面走向她,起身去接,并表示感谢。
男人身穿灰色衬衫,黑色西裤,领口微敞;头发剃的很短,皮肤泛油偏黄,手指粗短;背有些佝,四十来岁,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
他放下面碗顺势在对面坐下:“火车上食物有限,环境也不好,不过现在很难再看到女孩子坐夜车,一个人是去游玩吗?”
“我到成化下车,去找朋友。”面有些烫,善因夹起让它晾晾。
“哦,成化,那应该没多久就到了,那边都是山区,有个很有名的古城,值得去逛逛。
前几年效益好的时候,我们公司集体去建过,山清水秀,可以漂流、烧烤、丛林游戏、探险,在酒吧里唱歌跳舞,女生嘛在古城里拍拍照、买买衣服小首饰。”
他停顿了下,笑意渐褪,话风斗转:“现在经济环境太差,别说团建,工资都发不出来,连出差都由以往的高铁、飞机改成普快。”说完将碗里的面条搅来搅去,似乎它们是罪魁祸首。
善因神色漠然地点了点头,低头吃面,没有再讲话。简单的清水煮面,但她胃口很好,全部吃完。前一天赶时间,晚饭什么都没吃,在车上抖动数小时,做了一场梦,又累又饿。
热面汤入腹后身体舒适很多,恩慈从不让她晚上八点后吃东西,这些习惯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呢,大概是李勃出现后开始的吧。
吃完面告别男人回到座位,周围人群睡得东倒西歪,邻座妇人占掉座位的一半,她侧身挤进剩下的缝隙里。
仿佛感受到了推挤,妇人扭动了下身子,像外挪了挪,继续睡去。
肥大身躯上裹着花色衣裙,头发烫染成酒红色小羊卷,头歪靠在座背上呼呼喘着气,脚横放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