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也不是很严重。”她声音里依稀还有些鼻音。
“昨天电话里你说很难受,又突然讲了一些伤感的话,我有些担心,恰好这两天周末,我也没事,立刻就想着开车过来看看,我们也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她听后沉默不语,大脑忽然放空,不知该如何回应。
对她来说,怀冰依旧还是很陌生,虽然在网络里将一些话题推上高潮,但现实中再见面,又是在如此尴尬的空间,只会失语不言。
黑暗中传来怀冰温厚的嗓音:“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可以聊聊天,前面在路上接到你的电话,你问我,人是否可以摆脱童年阴影。
我想,成长经历对人所产生的有形无形可知未知的影响是没有办法完全消灭,但可以尝试学习去淡化它不好的部分,或者将其引向光明处。
我想你说的走出,应该是指不好的部分。”
她听后反问:“用什么方法淡化、指引呢。”
“相互沟通,内在磨砺。”
“我父亲在我年幼时喝毒药自杀去世,母亲在很远的地方有了新的家庭,其他亲人再无往来,怀冰,你说的方法是需要对象,我现在连沟通的机会都不会有。”讲到一半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难以继续。
他起身抹黑坐在床沿,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对不起,我不清楚状况,勾起了伤心事,如果相关人士已经远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整自己,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
她转过头,将头靠在他腿上,依着余温,埋头小声啜泣,他用手不停安抚着后背。
*
外面雨声不断,黑暗中,一对陌生男女,相差三十岁,姿势暧昧地靠在一起。如果撇去陌生这两字,他们此时更像是父亲在安慰失落受伤的女儿。
过了很长时间,秋末哭累了,抹了抹眼泪,转正身体,平躺着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母亲的姐姐,她儿子在婚礼上看到我。”
“哦,他们应该很挂念你。”
她听到这句话,不禁冷笑:“我亲生母亲对我都不闻不问,从小就明示我不要打扰她,而他们,不过是愧疚罢了。”
“愧疚?他们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 ”他有一些好奇地问,按道理亲戚之间很难用得到愧疚二字。
秋末在黑暗中将在姨妈家经历的那些一一叙述出来,完全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怀冰听完震惊不已,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些伤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了,出院时青肿的地方都消了,疤痕的话还好那时候年纪不大,没有很明显,你看...... ”她打开床前灯,将裤子卷上去露出双腿给他看。
他看到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淡色烙印,眼睛有些湿润,心疼问:“你刚刚只说他欺负你,但这是怎么留下的,这么多?”
她坦然一笑:“用烟头烫的,胳膊、背上也有,已经十几年了。”
他将裤脚放下,给她盖好被子:“当时选择和解还是太草率了。”
“所有人都来劝我,我母亲的态度也发生转变,我那时还小,虽然意志坚定,但并没有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权利,做主的还是我母亲,最后我要了五十万。”
“十几年前算比较多的,那后来那个施暴者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来找你。”
“这些钱当时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与姨妈家自此没有来往;不过后来听到一些消息,姨父的工地出了事,他带着小三和孩子卷款逃去了国外。
姨妈一直没有离婚,法院判决书里一系列债务落在了他们身上,表哥也在我进入高中前的那一年退了学,再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应该过得不容易吧。”
“那要慢慢放下这些心结,我知道可能很难。”
“如果不是昨天接到姨妈电话,我已经快忘记那段时期的事了。对我来说,成长中那些无形的伤害要比这些□□上的疼痛多得多。”
“是的,心上的伤很难愈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虽然你以前过得比寻常人要艰难,但还是要往好处想,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
“我也没有怨恨什么,但也不想去原谅,怀冰,我之前十几年在各处飘来飘去,看惯了冷暖凉薄,有些东西已经刻骨铭心。”说完眼泪再次流下。
“秋末,实际上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不如意,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他半趴在床沿,用手轻轻为她擦泪:“况且你自己生长的如此之好,明事理、知进退,有如沙漠里的玫瑰,反过来你看,我到现在还在为孩子担心。”
秋末哽咽:“他们从来没有给予过我爱和关心,他们陷在各自的需求中,成年之前,我只是个累赘,现在,我只是个不相关的物品。”
他听后有些动容,沉默许久后缓缓说:“那你想必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累赘。
我儿子比你小一岁,初中开始患上抑郁症,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