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结婚(2 / 2)

。”

秋末听后握着她的手,柔声:“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你幸福。”

窗外灯火通明,木子爸妈为了庆祝,弄了满屋的鲜花、气球、装饰灯,一屋子喜气洋洋。如此家室,外人或许十分艳羡,但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木子母亲是个传统家庭主妇,围着丈夫转,由于未给丈夫生下儿子,一生谨小慎微。即便父女之间发生激烈争执时,她也噤若寒蝉。

木子曾跟她吐露事实:所谓和谐幸福只是表面,事实上父亲狂傲自大,母亲卑躬屈膝,无人真正在意过她。

也曾在夜晚哭诉:我工作后,他们还去做过试管,只不过失败了,他们花大价钱一次次尝试试管,只是为了一个儿子,秋末,儿子真的那么重要么,我如果有孩子,希望是个女儿。

秋末一直都知道,真实的生活远不如言语表层那般。可她连这样的家庭都不曾拥有过。

微光下木子面色红润有光,神情坚定,像是刚下过保证书的幼童。

秋末感叹:“我这一生大概不会有家庭,不会有孩子,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真正的爱人,木子,我真替你高兴,你对家庭仍旧有期盼,而且如此坚定。”

“秋末,不要失望,我相信你会有爱人的,要相信世界上有那个人存在,过往的事情就让它们留在回忆里,活在当下,我们都要开开心心。”木子对未来充满信心与期待。

“嗯,我知道,我们睡吧,明天要早起,你会很辛苦。”她拉了拉被子,作入睡姿势。

*

婚礼仪式中规中矩,宾客众多,乌压压一片人。

新娘子好像一束紫丁香,如初夏般明媚。新郎在旁有些紧张,反倒像冬天发黄的葡萄藤。

木子父亲在仪式上发表一番演讲,用尽华丽动人辞藻,母亲似乎有感而发,想到这么多年对不住这唯一的女儿,全程哭泣不止,而木子一直保持标准式的微笑,未露半分忧伤。

她在氛围感染下,反倒眼泪涌出不少。

仪式末尾,木子直接将白色手捧花递给了她:“秋末,愿我们都幸福。”

她笑着接过花过去拥抱,递给过去一个红色刺绣棉布包裹的红包。

她一直陪着木子穿梭在餐桌之间敬酒,帮忙拿东西。

最后在坐下来准备吃饭时,木子两脚酸痛,提议相互换鞋,她将脚上的麻制红梅绣花鞋脱下来,穿上八公分高的红色细跟婚鞋。

喝了几碗汤,一小碗米饭,菜品精致但不易入口,由于太晚太冷,大都冰冷无味。

用餐结束后,她独自在角落里看着人群闲聊欢笑。

一个声音在旁边传来:“穿着新娘的鞋,说明马上会有好姻缘哟。”

转头看到一张玩笑不恭的脸,是今天的伴郎。她无意与之周旋,借口走开。

外头下起微雨,温度似乎每分钟都在下降,她穿着无袖暗灰色长裙,两支胳膊此刻汗毛立起,找到木子,换回鞋子,同她告别。

抱着手捧花打车回到酒店,已经将近下午三点。

手机上有多条消息,来自怀冰,她和怀冰已经十分熟稔,近一个月以来几乎每日都有信息往复,他发来几张徽式建筑照片,讲述独自绕山经历,并问婚礼是否顺利。

她回复一切顺利,发过去几张合照。

手机有个未接电话,是陌生号码,没有回应,身体疲累发冷,心想大概是中介推销电话。

洗漱后,埋头睡到天渐暗,身体发冷缩成一团,手机屏幕光亮闪醒了她,起身去接,依旧前面陌生号,显示当地区号。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秋末,回来了怎么不来家里坐坐?”

她恍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半分钟,反应过来是姨妈。

她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时,还是十年前,仿佛是前世。对方提起白天婚礼,表哥也在场。但她没有看到,或者说她早已忘记他的模样。

她淡淡回应:“时间很紧。”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叹息:“我们实际上很记挂你,你换号码后也联系不上,还是你哥哥下午四处问了别人才问到,你没事的时候多来家里坐坐,我们总归是亲戚。”

她听到哥哥两个字身体立刻发颤,心里发冷,过了一两分钟,长舒一口气后温声寒暄应答,然后挂断电话。

没多久木子发消息来,问是否有兴趣参加晚上的宴会,她亦婉拒。在酒店点了一些饭菜,当送到眼前时,却没有任何胃口,胡乱吃了几口。

姨妈的电话让她有些混乱,用手机放着音乐,靠在床头发了发呆。

窗外黑尽,雨声渐大,空气冰冷,乐曲混合着发凉的雨将往事冲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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