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倍长;小时候听老人说,额头高,是贵人相。”
怀冰用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黑暗里任由她的手在脸上比划,身体僵住,他像是狩猎者,静待猎物靠近。
她停下手:“你怎么不说话,从上午见面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什么?”
怀冰笑着侧身抱住她:“要问的东西好像是有很多,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现在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她没有推开他,将头靠在他脖颈处:“那天你在电话里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听到这句话,他有些绷不住:“算数,每个字都算数......我在枫江和南城找了你很久,到后来希望一点点消失,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后来无意间打通你的电话,我真高兴,秋末,真的,几十年来我从未如此高兴过,我是真的怕,真的怕...... ”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怀冰,我不值得你如此。”
怀冰用湿漉漉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双手用力抱着她:“我们之间不要说值得值不得。”
她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母亲在清明前去世了。”
怀冰松开一只手问:“是不是你开始提到的要处理地那件事。”
她的语气中含着淡淡地苦笑:“她和男友在三亚海边潜水遇到风暴,失去踪迹,我去处理了后事,将她的衣物焚烧后埋在外婆墓地旁,我和表哥在结束后达成了和解。”
“这肯定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秋末,不必撑着,想好好哭就哭一下。”
“没有什么,况且之前也讲过,我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是零,我现在只是很佩服她的洒脱。”
“怎么会突然想去云南?”怀冰知道母亲是她的伤疤,故转移话题问道。
“母亲留下一本笔记本,上面最后记录她和男友从海南潜水后将往西边去看雪山,结束后就出国去澳大利亚,再也不会回来。”
她感觉有些累,挣脱他平躺下:“在往西之前,我去杏溪找了同母异父的妹妹青青,她现在叫柳善因,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怀冰在黑暗中安静听着,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有些懊恼当初没有及时打电话,或者早一点去找她。
“告诉一下也好,毕竟是亲人。”
她回忆:“母亲留下的线索没有起到用处,我在那里呆了一周,最后无意间碰到,我没有相认,她现在同一个很完美的女子生活,以后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所以也没有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怀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很好,不要这样否定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去丽江的路上经历了一场车祸,一个很好的人就这样没了,他跟我讲了很多话,给我看了另一个民族的生存状态,可是转瞬之间就死了......
我强撑着疲倦爬山了雪山,将母亲的头发和他给我的橘子用手绢包好,留在了山顶。
怀冰,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不应该来找你,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很快死去....... ”话没说完,黑暗中抓住他的手哭泣起来。
怀冰轻声安抚:“不,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不能将那些意外归结在自己身上。”
她间断抽泣:“我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所有亲人,现在,我所有的黑暗面都向你打开。”
怀冰将头靠过去:“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你不会孤身一人。”
她用手来回抚摸着他硬如猪鬃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心里生出无限暖意。
*
两人在寂静中无声躺着,窗帘一角忽然折射出强光,照在墙壁上。她问:“几点了?”
怀冰转身看时间:“五点差几分。”
“好像窗外有夕阳,我们去看看。”说完起身穿好衣服,光脚走到窗口拉开帘子。
光忽然炸进屋内,怀冰用手挡了挡眼睛,一时不适应。
“怀冰,外面有个湖,还有一座很奇怪的桥,很多很多拱圈...... ”
“那是彩虹桥。”怀冰从指缝间见她光脚站在阳光里,穿着绿色丝质长袖长裤,头发恣意如瀑布般散落,两侧是暗紫淡黄两层窗帘,实实在在地光彩照人。
他迅速拿起手机,拍下几张照片,让她别动,意欲再照。
她发觉后露出羞涩状,用手挡了挡脸:“现在晒得这样黑,眼睛刚刚还哭过,不好看。”
怀冰笑着摆摆手让她过去,将照片给她看:“阳光下双眼微湿的感觉反而更轻柔,麦色肤质也显得更健康。”
她看完含笑催促他起来,随后他们一起站在窗前,直至夕阳完全落尽。
怀冰用手机拍下他们打在墙上的合影,留作纪念。
天色渐暗后,他带她去吃本帮菜。
“如果不着急回去,我们明天可以去